朱清衍将定秦别在腰间，对屠睢说道：“兵，给你了，这一次，我们一起去。”

屠睢闻言，骇然道：“您！您要御驾亲征！”

朱清衍摇摇头，冷冷的说道：“我要为死去的亲友报仇！到时候，你指挥全军作战，那些元婴交给我们就好。”气息森然。

屠睢仿佛看到，在朱清衍身后，一个恐怖的影子缓缓浮现，散发着肃陌的杀气，哪怕骷髅身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他颤抖着说道：“末将领命！”

朱清衍深吸一口气，说道：“休整一下，出发吧。”

“是！”

深夜，朱清衍坐在篝火旁，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思绪飘远，不知落在何处，但手中把玩着的香囊却诉说着他的思念。

公孙云娅从后方走来，递给他一杯热水，问道：“在想什么？”

朱清衍接过，低头看着腾腾热气说道：“不知道…可能…我会死在这里吧…”

公孙云娅一愣，轻声说道：“怎么可能？有始皇陛下在呢。”

“或许是错觉吧…”但想起铜镜中的画面，朱清衍的心还是高高悬起。

公孙云娅被他手中的香囊吸引，询问道：“这个是？”

朱清衍看着香囊，沉默了一下说道：“友人所赠…”

友人……不知道为什么，公孙云娅心头刺痛了一下，艰难的开口问道：“一起的那姑娘吗？”

朱清衍摇摇头，说道：“她不在这里。”

“关系不一般吧…”公孙云娅低着头说道。

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找了这么久的人会成为别人的伴侣，哪怕是公孙云娅也不例外。

朱清衍没说话，保持着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在想什么，当抛弃所有情绪再回头看时，明明很清楚的头脑第一回出现了犹豫。

公孙云娅看出了他眼底的纠结，脑袋轻轻的靠了上去，轻声安慰道：“我不问了，会没事的。”

萦绕在鼻尖的馨香时不时地刺激着朱清衍心中柔软的地方，他感觉很奇怪，这种心情…难道就是愉悦么？

安静片刻后，公孙云娅坐起身，跟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上的灰说道：“好了，我去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朱清衍目送着她离开，他突然发现，公孙云娅的背影有些熟悉，这才回过神来，刚才的香味他也闻到过，但记不清在什么地方。

暗处，赵雪怜躲在角落看着他们，心中发酸，轻咬朱唇。

“出来吧…”朱清衍将视线收回，淡淡的说道。

赵雪怜一惊，不禁怀疑：难道我被发现了？

直到朱清衍的视线看过来，她才确定自己被发现了。

她揉了揉发红的眼圈，走出来干干的笑道：“呀，这月亮真漂亮。”

朱清衍注意到了她微红的眼角，说道：“想听什么上来就好了，躲躲藏藏的干嘛？”说着，将一块干柴扔入火堆。

“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吗？”赵雪怜尴尬的说道。

朱清衍不理会，接着说道：“说说吧，为什么执意要跟着我？祈玉可还在金陵呢，你的伎俩还是收起来吧。”

赵雪怜闻言，低着头坐下，一言不发。空气失去了安静，只有火堆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说？不逼你了。”说罢，朱清衍起身，就走。

“等一下！我…我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