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没去找我?”
行止一叹:“找不到啊……”
他伸手抚上沈璃的脸颊,细细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六年里,我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可天下之大,我身无半点法力,仅靠双脚,竟不知该去何处寻你。”
他的感受沈璃自是能够体会,也很是心疼。
只见她附耳说道:“所以这回你要记住了,东海边莲花镇上那唯一的一家丧葬铺就是我开的。”
行止点头轻轻一笑:“别人都是千里寻夫,我这千里寻妻的如此辛苦,阿璃到时可要好好补偿我啊。”
接下来二人并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还在任务中,又有天幕投放,实在有诸多不便。
与行止道别后,沈璃一路躲着各处盘查,来到了宁远舟的老宅。
此时已是深夜,天上无明月,无星斗,周围一片黑暗。
只有宁府老宅门前挂的两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沈璃藏在暗处,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便看到六道堂一众缇骑走了出来。
他们手上还抬着被宁远舟杀死的赵季尸体。
院子里宁远舟一身白衣,上面斑斑血迹,是杀赵季时留下的。
此刻元禄眼眶通红的望着他。
“怎么了?”
“你假死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没了!”
“下次不会了。”
宁远舟拍了拍他的肩。
“你知道的,自从章松扶持赵季开始,我就不想玩了,不假死一回,他如何能放我归隐山林。”
“我不管,反正从小我就是你的跟屁虫,以后你去哪我去哪,就算你死了,也得是我给你看坟。”
宁远舟笑了笑:“好。”
“一言为定?”
宁远舟点头:“去把门关上。”
“哦。”
元禄转身走向门口,正准备把门关上。
突然,一个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嗖”的一下,像泥鳅似的钻进了即将关上的门缝里。
不要说是元禄了,就是厅中的宁远舟都没反应过来。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沈璃则是抽了抽嘴角:这个玄夜,他不是应该躲在棺材里吗?怎么从外面冒了出来?
虽然很是无语,但沈璃也清楚,她若此时露面,事情只会朝着更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所以她也只能继续藏在暗处,静观其变。
这时只见跑进宁府老宅的玄夜,脚下一个踉跄直摔倒在宁远舟跟前。
这时的宁远舟也反应过来,却见他后退几步,戒备的看着玄夜。
“你是谁?”
“公子……公子救我……”
玄夜趴在地上,拽着宁远舟的衣摆道:“奴只是一个卑贱的舞姬,被六道堂的大人怀疑是奸细,大人们要杀我,奴是舍了一身清白,贿赂了牢头才逃出来的……”
门外的沈璃:“……”
玄夜虽然演技一流,此刻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宁远舟并不相信她这番说辞。
“是奸细也好,不是也好,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元禄把她丢出去。”
做为曾经的六道堂堂主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软之人。
任凭一个陌生人说什么他都信,只怕早死了不下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