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向两位大儒和刘备行了礼,飞一般地跑了。
看着王智急不可耐的远去的身影,巴祗笑道:“倒也是个妙人啊!”
蔡邕道:“玄德小子身边尽是妙人!你看那个保护护送你来山阴的赵凡,见了自家主公一面,确定了你的安全之后,立马就跑去剡县去了。他的三弟张飞,也就来了一次就跑去找他二哥关羽去了。那个简雍小子,一回来就躲在府里,以休养的名义,已经五天没出门了!还有个鲁肃,满会稽的征收赋税,向玄德交完任务,便跑到永宁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莞尔一笑。
戏言归戏言,刘备手下现在这些人,除了简雍之外,还真没有一个闲得住的。当然,这也并不是说简雍便是一个什么时候都懒散的人,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什么,论治理地方,处理政事,他比顾雍要差得远,论行军打仗,他比关张赵等人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但论起口才诡辩之道,刘备手下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现在,暂时没有能让他出手的事情,他休养一段时间也算正常。
这时,刘备问道:“不知巴师现在是否已适应了这山阴的气候?”
巴祗暼了刘备一眼道:“此地与寿春气候并无二致,我在徐州、扬州两地为官多年,怎会不适应?我看玄德是在无话找话吧!”
见心思被巴祗看穿,刘备也不尴尬,笑道:“主要还是想问问师母和师兄是否适应,巴师回来以后可问过师兄是否愿意出仕?”
刘备把巴祗一家接到会稽之后,除了数日一次会派人送去一些粮食、财物之外,自己也是每半月前去拜会一次,期间数次与巴祗之子巴已畅谈,发觉巴以也并非是个单纯的农家汉子,而是一个……一个有文化的农家汉子。
于是,刘备便打起了巴已的主意,他想要将自家恩师的儿子也收入麾下,这次便是想要问问自家恩师的口风。
巴祗摇头道:“犬子的性格,老夫自然是很清楚的!巴已不适合出仕,他受老夫影响,自小学文,虽算得上薄有才名,但他的脾气甚是火爆,容不下一丝怨气。少时读书,便时常与人发生冲突,甚至数次差点弄出人命来。他如今对你客气,也只是敬你仁名暂时未发作而已。若让他出仕,必然会给你带来无数麻烦!他搞不好还要性命不保,此事还是休要再提了。”
难不成这巴已有躁郁症?还是巴祗不欲自家儿子踏足仕途而想出的借口?
蔡邕轻叹一声,对刘备道:“小已这应该算是一种癔症吧!听说,敬祖兄在青州为官时,因为敬祖兄的俸禄未及时送达家中,加上狂风吹垮家宅,导致家中断粮,母子均无片瓦遮头。敬祖兄一族弟不忍,将自家宅院的偏厅让出,让他们有了容身之所,又供应了吃食。但小已犯病后,仗着身高体壮,居然将敬祖兄族弟全家尽数打出宅院,反而让巴家流离失所……唉,要不是敬祖兄得知情况,亲身赶回处理,搞不好会闹出大事来啊!”
巴祗也叹道:“唉,家门不幸啊!犬子平日看起来很正常,但发作起来,无人能制!玄德还是不要再提让他出仕的事了!”
看来是传说中的躁郁症无疑了,好好的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居然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实在是可惜啊!
刘备长叹一声,也就不敢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