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的真面目(1 / 1)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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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明白薛决为什么经常暴揍怀安寺的和尚了。

因为死秃驴真的很欠揍!

静能丢出一句“他娘对我有恩”后死活不说下文了,害她好奇的要死又得不到解答。

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说,或是东拉西扯转移话题。

来回几次,她放弃了。

静能要她转过身去,他要给薛决换衣服了。

看来他没骗她,薛决的娘真的有恩于他,否则他也不会救薛决,任劳任怨的,处理完伤口还帮着擦身换衣服。

不知道薛决的身世是怎样的,他是大魔头的话,他娘应该是魔道中人?那为何会对静能有恩?

正邪不两立,莫非薛决的娘其实是正道的?

百思不得其解,她忍不住问道:“和尚,你知道薛决的父母是什么人吗?”

半响后,身后才传来静能低低的说话声:“他娘……是个极善良的女子。”

她猜对了!

薛决他娘果然是正道中人,那按狗血剧本的套路,他爹应该是歪门邪道?

因为正邪不两立,故而他从小就跟着父母被正邪两道追杀,然后他娘和他爹都被正道杀了,于是他黑化变成魔头复仇!

静能:“你说的内容怎么和这本话本子上的差不多?”

一本书从后方抛过来,落到她面前的桌上。

这怎么可能!

她不信!

迅速拿起桌上的本子翻阅。

本子封面写着《系统要我拯救三个黑化男主》,很现代化的一个书名,写这书的人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她怀疑,翻开本子一目十行。

本子里有三个男主,个个身世悲惨。有父母都是人的,也有父亲是魔母亲是人的,还有个母亲是魔父亲是人的,总之都没什么好下场,全都凄惨而死,给男主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因此导致男主走上歪路黑化。

啊这……

静能道:“并非话本中写的那般。”

苏雁沉:“那你说说?”

死秃驴:“我要出去一趟,照顾好你师父。”

话说一半,天打雷劈!

她怒:“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说照顾就照顾啊!”

呵呵,她不趁机杀薛决就不错了,还想让她照顾他?

静能端着一盆血水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道:“你身上披着的是薛决的披风。”

所以?

他幽幽道:“这披风总不会自己长了腿跑到你身上来的吧?”

“……”

“我梦游从薛决身上拿的?”

不然呢?

还能有什么解释?

总不可能是薛决那个疯批主动给她披上的吧?

静能睁圆了小眼睛瞪着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什么梦游!那就是薛决亲自给你披上的!昨夜我都看见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薛决好歹是你师父,又是为了救你才出飘渺城!他若不出飘渺城,昨夜便不会被怨气所伤,现下要你照顾他都不肯,他若不醒,北山派根本不可能给你解蛊!”

“你急什么?”

这臭和尚怎么突然急眼?唾沫星子喷她一脸!

难道!!!

“薛决是你儿子???”

不然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静能:“……”

静能:“你是否有什么疾病?”

“……咳。”

看来不是。

那他急什么?

非要说个明白的话,要不是因为薛决,她也不会被北山派下蛊毒吧!

算了算了,不和臭和尚呈口舌之快,他说的也没错,蛊毒还得靠薛决才能解,在那之前,忠心耿耿小徒弟的戏得继续演。

便在静能离开后,打了盆干净的水到床边,帮薛决擦拭身上没擦干净的血渍。

他现在跟个木乃伊差不多,身上缠满了绷带,伤得很重,有些绷带已经渗血了。

她不会包扎,便不敢乱动。

“幸好你昏死过去了,不然得疼死。”

伤成这样,不死也得疼几个月。

疯批的脑回路她不懂,大半夜不睡觉去杀蛇,结果蛇的血腥味引来沙狼,和沙狼缠斗,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半死不活。

脸上也有伤,狼爪子挠得血痕、蛇咬得窟窿……

臭和尚真是的,身上的伤口都处理了,脸上的怎么不处理。

这要怎么处理啊……

看着床边摆放的瓶瓶罐罐,她有点发愁。

真不敢乱动,怕上错药,害薛决伤更重。

要不先把他脸洗干净?

想罢,她拧干帕子,伸长手小心翼翼擦拭着薛决脸上的血渍,尽量不碰着那些狰狞的伤口。

擦了好久才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凝固了,血淋淋糊在那,皮肉是外翻的,严重的地方都翘起来了,看着非常非常疼。

擦着擦着,感觉伤口不太对劲,好像越来越大了?

她惊慌,她愣住。

等等!

这个伤口确实不对劲。

她弯腰低头,凑近薛决的脸仔细看,须臾,上手捏住翘起的皮肉一拉……

啊啊啊!他的皮肉被她拉下来了!!!!

好可怕啊啊啊啊——

她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咦?”

薛决脸上的肉被她拉掉一块居然没流血?

她惊讶地看着他的脸,顿一顿,再次凑近。

呵!

好家伙!

薛决还有一张脸!

人·皮面具?

她伸手,剥橘子般把他脸上粘着的那层逼真无比的皮肉剥掉。

五分钟过去了。

望着剥去人·皮面具后露出真面目的薛决,苏雁沉心情复杂。

这是薛决?正道口中杀人不眨眼丧心病狂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分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肌肤雪白五官精致,安安静静闭着眼,眼睫纤长乌黑,有棱有角的面孔看着纯良无害,毫无凶神恶煞之色。

没想到他的真面目是这样的,那他之前动不动就吓唬她、捉弄她,该不会是因为年纪小玩心大吧……

正想着,他醒了。

不用怀疑,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必然是——掐她脖子。

“你怎么还没死。”

他满脸阴沉地瞪着她,口中说出的话刻意压低了语调,如此显得极为低沉沙哑,像一个成年男子会发出的声音。

因为身受重伤流了很多血,所以他此刻脸色煞白,气息是不稳的,有些急促,胳膊上的伤口一用力就崩开了,朵朵血花在绷带上晕开。

薛决若顶着之前那张平平无奇的大脸掐她脖子,她可能会感到生气和害怕,但此刻面对一张清隽俊美的脸,她一点都不怕了,只感慨好看的人瞪眼睛也好看。

随后,她还没回话呢,他就因为伤势过重重新昏死过去。

“咚”的一声倒回床上,满头黑发凌乱地散着,衬得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越发惨白。

他眉头还锁着,身体动了动,明明疼得要命却非要乱动,许多处绷带都见血了。

“哎你别乱动啊!”

她忙阻止他胡来,但他昏迷着力气还是很大,坚持要把身体蜷缩起来,末了用双手环住自己,脑袋低垂到胸前,口中含糊不清咕哝着什么。

她附耳过去听了听,听到他在细若蚊吟地说着:“阿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