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莹听到这句话,眼里的泪水便跟开了闸的水库似的,没有限制的往外涌。
郑葳对着祁元潜说:“你快回去换衣服吧,别冻到了。”
郑葳自认为是个对小女生毫无抵抗力的人,她最看不得漂亮小女生掉眼泪。
她在孙莹嫂子之前,拉住孙莹的手:“好姑娘,快别哭了,我的心都快碎了。”
心碎?
还没走到门外的祁元潜脚步微顿:那我是什么?
#我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
祁元潜借着踏出门的空档,眼睛扫过屋里,就看见郑葳用袖子正在给孙莹擦眼泪。
刚觉得自己挡水的姿势非常爷们,某人多多少少会有点感动。
“咱别在屋里碍事,出去冷静一下。”
“好。”孙莹任由郑葳把她拉到院子里,刚崴了脚她走路一扭一扭的。
“脚还疼吗?”
孙莹红着眼圈点头。
看见这姑娘就好像看到了那个天天哭唧唧还恋爱脑的丽妃娘娘,郑葳没忍住说:“又没人怪你,你哭什么呀?”
“你是因为愧疚还是希望通过眼泪让别人原谅你呢?”
觉得郑葳是在恶意揣测自己,孙莹失声辩解:“我没有,我不是。”
眼瞅着她的眼泪还要往下掉,郑葳低声喝止:“不许哭。”
马上要掉出来的眼泪真的被吓回去。
郑葳握住她的肩膀,安抚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知道你是个单纯的姑娘,但我更希望你会哭泣只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的愧疚,这样不是说你就是个坏姑娘,而是叫利用有限工具,解决问题。”
“我还想告诉你,有时候哭可以解决问题,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时候,你就想别的办法。”
这一番话,跟她之前接受的教育大不相同,她听得入神,直直的盯着郑葳那双清凌凌的眸子。
孙莹鼓起勇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水真的是不小心才泼出去的。
郑葳摆手,故意还是不是故意的没那么重要,她并不在意。
毕竟有冤大头承担。
冤大头齐二是也。
又忍不住感叹自己现在是越来越爱管闲事了,这不好,一点都不好,她得改。
这个辣鸡朝代教育女孩是真的有问题。
还得回去看看祁元潜,也不知道他换完衣服没?
郑葳匆匆往家里跑,祁元潜回去的时候着急,没用把门关上,郑葳畅通无阻的回到家。
郑葳回到家时候,祁元潜正裸着上半身,在柜子里翻衣服。
郑葳的视线很好,她看到祁元潜的有一道很显眼的伤疤,伤疤将后背分成两部分。
除了那道伤疤之外,他身上大大小小还有很多疤痕。
祁元潜听到脚步声回头,见到来人是郑葳,他赶紧在柜子里随便拿出一件衣服,挡在胸前。
活像郑葳是个登徒子,他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然而郑葳没有在看他,郑葳视线落在他扔地上的脏衣服上,在衣服最上端,放着一把精巧华丽的匕首,在昂首挺胸的冲她打招呼。
郑葳站在门口,太阳射进屋子里的光,照在刀鞘上镶嵌的宝石上,特别的晃眼。
大意了!
祁元潜没想到郑葳会提前回家,他虽然说让郑葳早点回来,但郑葳听话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喊着心肝宝贝在给村长家闺女擦眼泪。
他以为郑葳会有别的事情要做,不会那么着急回家。
身上的衣服都脏了,他干脆都脱下,脱下衣服之后,用凉水冲了一个澡。
直到觉得自己身上没有萝卜味,才停下。
家里没有人,他洗完澡就没有平时那么小心,洗完澡还穿的严严实实。
洗澡前,他只找到一条夏天穿的裤子,由于是在没有办法忍受身上的味道,他拿着裤子就赶紧去冲澡。
没想到遇到正在找衣服,郑葳会前回来的情况。
至于匕首,他脱掉脏衣服时,直接扔到一旁,想着待会收拾再重新待在腰上。
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情况,还是那句话,大意了。
这匕首显然不应该是他现在的身份,能拥有的物品。
他要怎么狡辩,哦不,解释。
郑葳面对现在的情况也同样懵逼,一开门家里站着一个半裸的男人。
这男人没穿衣服,能看见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流畅。倒三角形的上半身,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裤子。
身上的伤疤,让他整个人更添一份危险和野性。
聪明的妻子在知道丈夫有某不为人知的危险一面时是这样做的。
“你怎么又用凉水冲澡,这可是冬天,会生病的。”
首先当做没看见,然后再对他施以温情的关怀,让他觉得自己对他的心没有改变。
下一步是趁他没有注意,赶快逃离。
第一步是为了稳住他,保住小命。第二步才是为了
然而祁元潜不按常理出牌:“你都看见了吧。”
这熟悉的话术,感觉下一步就要杀人灭口了。
郑葳:不,我没看见。
郑葳装傻:“看见什么了?只看见你不穿衣服。”
郑葳的话又大胆又轻佻,祁元潜的脸染上了一层薄红。
郑葳轻佻的话语,没有拦住祁元潜继续往下说的念头:“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没找到机会,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知道的秘密越少活得时间越长,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你的隐瞒,更一点也不想知道你的秘密。
求求你,别说了,给孩子留条命吧。
还不等郑葳捂耳朵,假装间接性耳鸣,就听到祁元潜的语气更郑重了两分:“况且,你也有秘密不是吗?”
郑葳:“我哪有什么秘密。”
祁元潜不管郑葳怎样狡辩,自顾自往下说:“其实我不是南汉人。”
郑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