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求财最近过得很倒霉,虽说隔壁猎户家给他送了一堆瓦,对他来说天降一比小财。
在那之后,他的运气就没有好过。
门外堆得柴火下去的特别快,他怀疑是有人使坏。
这事住在他们家隔壁的郑葳非常有发言权,孙求财那坑爹主意,影响到不止他们一家,不少村里人会到孙求财家柴火垛里抽柴火,光是郑葳就看到好几次。
郑葳看到也只是笑笑,当没看见,她也能理解这些人的行为,每次到了烧火的时候想起自己不能去山上打柴,于是时不时就去孙求财家抽点柴火。
这不家里的柴火用光,他刚说过不能去山上打猎打柴,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
去同村人家里买,同村人都是一样的话,不能去山上打柴,他们家现在有的柴火还不够烧,哪里能往外边卖。
孙求财知道,这是记恨他不让他们上山打柴,才这么说,这些愚昧的村人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影响到他,那就大错特错。
自己村里买不到,那外村总能买到,就不信拿着钱还能花不出去。
孙求财在临近的几个村子打听一个遍,都没买得到柴。
也是他拿着钱袋子,准备去集上看看。
与此同时,郑葳在孙求财出发后不久,也从家出发,准备去赶集。
郑葳严词拒绝家里其他人一同前往,主动要求自己去。
祁元潜在郑葳独自出门后,悄悄跟在她身后,
这世道不安全,郑葳一个女子,又是这般的长相。
他远远地坠在郑葳身后,看到她走进集市,没有往人多的摊位前走,反而向着角落走去。
她跟角落的几个几个乞儿貌似有过简单的交谈,在她离开角落之后,乞儿也紧跟着离开。
祁元潜发觉事情有些不简单,但郑葳全程没有奇怪的举动,在卖肉的摊位前站了一会,大概是要买她走之前说的排骨。
在路过买首饰的摊位时,眼睛瞥了好几眼。
在那时,集市的另一头似乎发生个小骚乱,郑葳向着着人多的地方望了几眼,好像是想看清那边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祁元潜原本是这样想的,直到他看到骚乱中心的主角,那正是今天去集市上买柴火的孙求财。
孙求财挂在腰上的钱袋被一个小乞儿抢走,小乞儿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他一个快四十岁的人,身体各项机能都在下降。
比跑步肯定是比不上十几岁的小乞儿,况且小乞儿抢钱只在一瞬间,身边人还没反应过来,小乞儿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只留下孙求财站在原地破口大骂。
郑葳逛遍集市买好需要的东西,在酒坊门前的台阶上,跟约好的小乞丐碰面。
这小乞丐是郑葳在听孙晴天将乡里的趣事时,听到她讲过的一个人。
孙晴天本质上是个喜欢·各类小说的人,她觉得小乞儿身上有一股劫富济贫的侠义精神。
虽然这小乞丐目前为止只有过劫富,没有济贫的经历。
郑葳想到自己的想法,觉得小乞丐能用,呈俭乡有不少的乞丐,这些乞丐跟后世的很像,坑蒙拐骗偷五毒俱全,正常人唯恐不及,但做想坏事的人,那是非常需要乞丐这一群体的。
就像武侠小说中的丐帮一样,这些乞丐对社会的渗透很强。
于是郑葳来到集市上,先去找到在角落里准备作案的小乞丐。
郑葳:“帮我干件事,有偿。”
小乞儿:“钱?”
郑葳:“还在那人身上。”
小乞儿:???合着您空手套白狼来了
郑葳:“我知道他身上有不少的钱,这情报难道不值钱?”
小乞儿:......
郑葳:“我知道你平时经常做这种事,事成之后会给你钱的。”
小乞儿:“得嘞,钱家酒坊见。”
郑葳小声把要小乞丐做的交代给他,送走小乞丐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郑葳没有丝毫扭捏走到祁元潜面前,指着不远处酒庄的幌子:“是来买酒的吗?”
没等到郑葳一句解释,祁元潜有些闷闷不乐:“不是。”
“那要不要打两斤酒回去?”
“不要。”
“要高粱酒玉米酒还是大米酒?”
郑葳拉着祁元潜袖子走进钱家酒庄,在酒庄内转了一圈,让活计给她打两斤高粱酒。
要付账的时候,示意祁元潜掏钱。
祁元潜有些无奈的从怀里掏出钱袋,数出四十个铜板递给伙计。
这种妻子拉着丈夫来买酒的情况属实不常见,活计忍不住多打量一番,还没多看两眼,那男人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让他不敢再看。
有祁元潜在,郑葳什么都不用拎,他特别自觉接过伙计递来的酒坛子,拿起郑葳的菜篮子。
俩人走了一段路程,祁元潜才忍不住开口:“下次你想做什么,记得叫上我,你一个女人出门不安全。”
郑葳:你憋了半天,就憋了句这?哪怕质问一下我要干什么!
郑葳停下脚步:“你不问问我干什么去了?”
祁元潜也随之停下:“你找小乞丐,孙求财钱袋被偷。”
行了,别说了,知道你都猜到了。
哼,她还有个大惊喜呢。
郑葳一点也不明显地岔开话题:“中午吃糖醋排骨怎么样?”
祁元潜点头:“可以,你觉得就好。”
郑葳有时候会觉得祁元潜是个非常没脾气的好好先生,这个感觉和他的外表十分违和。
祁元潜身材高大,长相硬朗,她的身材和长相都是那种令人望之生畏的类型。
但相处下来发现,这人特别随和好相处。
在日常生活很少提意见,就说之前那一阵节衣缩食全家一起吃草,他不喜欢吃但从来没提出过。
就连郑章都在背地里偷偷说过好几次要吃肉。
他就只是默默地承受,今天郑葳问他要不要打酒,他明明说不要,郑葳让他付钱的时候,他还是老老实实掏钱。
越想越觉得这人可真好欺负啊!
祁元潜手下□□练的欲生欲死的士兵/每年在祁元潜压力下被迫西迁的柔然军队:您是什么时候瞎的?
祁元潜说是不要打酒,晚上郑葳给她倒酒,他没拒绝。
宇文允举着碗:“我也要喝!”
郑葳的筷子轻轻敲击碗沿:“乖,生病不能喝酒。”
是的,宇文允感冒了,谁能想到最先感冒的不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郑葳,也不是从小泡在书海里的郑章。
而是身体壮实的跟牛犊子似的宇文允。
宇文允求助的视线投向祁元潜。
他喝酒千杯不倒,只是喝酒时的眼神特别柔和,应和郑葳:“对,不能喝。”
宇文允对祁元潜的话向来是奉为圭臬,祁元潜不让他喝,他就不再提要喝也,只是跟祁元潜相像的双眸里满是失落沮丧。
像一只耷拉耳朵的大狗狗,郑葳是有点醉意的,她伸手撸一把宇文允的脑袋:“听话,明天给你煮糖水喝。”
宇文允又羞又恼,小孩子才馋糖水喝,大人都喝烈酒,他又不是小孩子,才不喜欢喝糖水呢!
第二天中午,宇文境泽真香了。
把郑葳蒸的苹果罐头水都喝光不说,苹果肉也干掉大半。郑章跟他抢的时候,他还振振有词,小虎牙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抢眼。
“我生病,需要吃糖水,这是特意给我做的糖水。”
两道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郑葳i,郑葳在这时突然有一种家有二宝,抢玩具的现场。
郑葳第一次语气弱弱的:“他现在是病人,我下次再特意给你做行吗?”
郑章: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走得时候千万别把这父子俩带上,闹心。
说完郑葳觉得这种场景不应该她一个人独自面对,于是她把祁元潜拉进现场:“你说呢?”
祁元潜看宇文允:“那......”
宇文允都不用祁元潜张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在预估到祁元潜想说什么的宇文允,在他开口前,迅速把盆里的果肉扒拉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