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说道：“萨满教要对昆仑派不利，三圣坳虽有几位师弟守卫，我还是不放心，我离开昆仑派太久，也该去看看了。燕姑娘，你呢？”

燕秋凝道：“我先去梵天宫，再去镜花城帮助主公，我们一南一北，方向相反，要分道扬镳了。”

何足道说道：“是啊，不过我到了昆仑派，也要去镜花城，到时我们可能还会见到！不过，我不知道如何去，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燕秋凝大喜道：“我知道，我会在路上留下暗记，你找到就行。”不过又幽幽道：“只是你见到主公二姐郭姑娘，恐怕又不理我了！”

何足道说道：“不会的！”燕秋凝道：“真的吗？你说过你愿意会为郭二小姐而死的。”

何足道点头说道：“是的，我愿意为襄儿而死，可是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燕秋凝喜道：“真的吗？何大哥，你没有骗我吧？”

何足道点头道：“你让我知道活着，不光有剑琴棋，还有其他的事可以做！”

燕秋凝道：“好，何大哥我在前面等你，不见不散！”说着摆一摆手，就向北方而去。

何足道看到燕秋凝远去，直至没有了身影，才转身向南而去。

他们一走，郭襄三人从雪丘中走了出来，看到前面雪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鲜血淋漓，染红了白色的雪地，是那么鲜艳夺目，又是那么触目惊心，让人不寒而栗。这是郭襄第三次看到鲜血染红雪地了，并不感到心惊。

陈霏羽常年率军血战，看到红雪并不没有恐惧害怕，视若无睹。

媚姬阴沉着脸，并不说话，陈霏羽却道：“好一个愿意为她而死，谁愿为我而死？郭姑娘你为了不去追何足道？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了！”

郭襄摇头道：“我也愿为他而死，但他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他有燕宫主陪伴，我也很开心！”

陈霏羽道：“你心中那个人是谁？张君宝吗？他好像也愿意为你而死！”

郭襄摇头道：“张君宝如我弟弟破虏一般，陈姑娘明白吗？”

陈霏羽也摇头道：“我明白，却又不明白，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不说个清楚明白，让对方死心！”

郭襄道：“感情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以后你就知道。”

陈霏羽道：“真是麻烦，我喜欢的人一定要给他说个清楚，是不是姐姐？”

媚姬听了，说道：“如果那人不喜欢你？”陈霏羽怔了怔，思索片刻道：“他不喜欢是他的事，我喜欢是我的事！”

媚姬道：“好妹妹，你真好！我们把葵花公公火化，你也该回去了，过几日我也会去。”陈霏羽说好。

于是三人把雪丘推倒，露出葵花公公的尸体。三人跪倒在葵花公公的尸体前，一起磕了三个头，然后四处寻找干柴干草，把葵花公公尸体火化，把骨灰用衣服裹住，然后与遗物放在一起。

陈霏羽背起包裹，向媚姬郭襄一一告别。

看到陈霏羽远去，媚姬道：“我也走了！”郭襄道：“你不是与我一起去吗？”

媚姬道：“你刚才不信我，我自然也不想与你同去！”

郭襄道：“我没有不信你！”媚姬长吁一口气道：“刚才贾布说我是最像女人的男人时，你惊讶的表情看着我，说明你已经信了，所以才不出去杀人的。看到班衣轩出现，又无动于衷，最后放她离开。”

郭襄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原因的！”

媚姬冷冷道：“你不想问问我到底是男是女吗？”

郭襄迟疑一下，说道：“我想听你告诉我！”

媚姬摇头道：“你还是不信我，那我也没必要说！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头也不回就向西而去。

郭襄本想去追，可是不清楚她到底是男是女，心中迟疑片刻，再看媚姬也消失在风雪中。正要去追，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呻吟一声，连忙看去，只见雪地中死人堆里有人动了一下，正是刚才说话的贾布，想不到他竟然没死。

郭襄抓起贾布手腕，伸手一搭，发觉贾布还有心跳，只是内力全失，想必是被班衣轩“移花接木”吸走功力。

郭襄一掌印在贾布后背上，输入一些真气到贾布体内，过了片刻贾布幽幽醒来，看到郭襄大惊，道：“你是谁，为何救我？”

郭襄道：“你不要管我是谁，我问你，媚姬到底是男是女？”

贾布道：“你怎么知道这事？”郭襄道：“你不要问，你若想活，就告诉实话！”

贾布道：“这是萨满教的事，我不能说给外人，不然就是触犯教规，只有死路一条！”

郭襄道：“我一掌下去，你就直接死了！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吧！”

贾布听了，连忙说道：“我想活，我说，我全告诉你！”

郭襄道：“媚姬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贾布说道：“萨满教堂主以上的人都知道媚姬是男人！”

郭襄听了，很是失望，又疑惑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贾布道：“自从媚姬加入萨满教以来，她的容貌身材就让萨满教男人趋之若鹜，无不想一亲香泽，娶她为妻，有的人哪怕与媚姬呆上片刻，也是欣喜若狂。于是乎萨满教每天都有高手为了争夺媚姬大打出手，死伤数十人。”

媚姬天生媚骨，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面容更是娇艳欲滴。就连郭襄第一次见到媚姬，做为一个女人，也是心动，羡慕嫉妒，何况是男人。

贾布又道：“正当萨满教男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时，谁知媚姬却说自己其实是一个男子，让大家不必如此。”

郭襄疑道：“是媚姬自己说的？”

贾布道：“开始是媚姬自己说的，不过萨满教中人并不相信，还是你争我抢。后来大长老也看到萨满教乱了套，每天为了媚姬争夺不休，死伤无数，最后要媚姬说清楚。媚姬说她已经说清楚了，可没人相信，她也没办法。”

郭襄脸红道：“难道没人检查吗？”

贾布道：“男人自然想去检查。可是媚姬不让，萨满教长老本来都是天生异禀之人，与常人不同，自然不愿让人查看！”

郭襄这才想起，她遇到的萨满教几大长老，果然都是与常人不同，也就是身有残缺，或者说身体异样。

大长老长生子有三条胳膊，其实是双胞同体。

高老者身材高瘦，却如麻杆一般。

地王矮老者，头比身体还大，比侏儒还矮。

力王身材高大，如巨人一般。

魅影，应该是皮肤白皙。

童颜，典型的袖珍人。

几乎没有一个正常人。

而在萨满教中，信奉天生异禀之人，才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在萨满教中备受尊崇。

郭襄道：“那后来呢？”

贾布道：“后来事情越发严重，于是媚姬找大长老商量，要大长老给她检查验证，才能以正视听。才能阻止萨满教人自相残杀！大长老乃是长生天最亲近的使者，只有他能代表长生天！”

郭襄道：“你们大长老亲自检查了吗？”贾布道：“检查了，我们亲眼看到大长老与媚姬走进房间，过半个时辰才出来，然后大长老宣布，媚姬是男身女相，乃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以后谁也不能再有非分之想，否则教规处置。自此以后萨满教就恢复了宁静。除了魅影长老，就没有人再对媚姬有过非分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