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在祠堂外面的隐蔽处等了许久,直到两个婆子和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事情都办妥了?”
两个婆子道:“姑娘放心,您教的一句都没落。”
那丫鬟将空碗给紫苏看了看,“奴婢亲眼看着二少爷喝完的。”
紫苏点了点头,将三个荷包给了她们,“记住这个家里是谁当家,管好自己的嘴。”
三人忙应了。
傍晚,祠堂外一个看守都没有。
谢寻顺利地从祠堂跑到了后门,悄悄溜出了成国公府。
他后腰上还有家法留下的棍伤,走路的时候有些不便。
可是愤怒已经侵蚀了他的理智,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靠着强大的意志一路跑到了宫墙柳。
进了宫墙柳的大门,浓郁的脂粉香气,满眼的轻纱绸缎,还有舞台上轻歌曼舞的女子,无不刺激着他的感官。
瑶琴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寻。
她娇笑着迎上来,“谢二公子可是稀客,不知今日是为哪位姑娘来的。”
谢寻对于瑶琴的靠近很不耐烦,他躲开了瑶琴的手,只冷声问道:“赵怀信在哪?”
“原来是寻你家表少爷呀,他在天字第一间呢,不过现在恐怕不太方便。”
谢寻根本没听瑶琴后面的话,他怒气冲冲地上了楼,直奔那天字第一间房。
刚到门口,便听到了屋里的丝竹之声,还有赵怀信夹着嗓子的抱怨声。
“谢家我是回不去了,都怪那个谢寻不中用,迟迟进不了西北军,如今还坏了公子您的筹划。”
谢寻愣了一下,随后便听到杨嵘说:“确实是个不中用的,反正等他杀了谢闫,也就没有用了,到时候再除了就是。”
一瞬间怒火直冲上脑,谢寻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
原来赵怀信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杨嵘更是只把他当成除掉成国公府的棋子。
他猛地踹开门,杨嵘和赵怀信被吓了一跳,同时向他看过来。
见到来人是谢寻,赵怀信瑟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杨嵘身后躲。
杨嵘比赵怀信淡定多了,他笑着起身道:“谢兄怎么来了,快坐。”
谢寻双目赤红,一把揪住了杨嵘的领子,“你利用我?”
杨嵘也冷了脸,“谢寻,你看清楚面前的是谁!”
谢寻却像是听不到杨嵘的话似的,只目眦欲裂地瞪着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杨嵘的脸慢慢开始变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双手不停地挣扎,碰倒了桌上的酒壶。
酒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跟在后面上楼的瑶琴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只吩咐一个侍女去端盘水果来。
赵怀信看谢寻似乎真的想掐死杨嵘,也慌了神,举起一把椅子就砸在了谢寻的后脑上。
这一下砸地极重,谢寻眼前发黑,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终于恢复了呼吸,杨嵘扶着桌子狠狠地咳嗽,好半天脸色才恢复正常。
他看着摇摇欲坠的谢寻,挥起拳头就砸在他的脸上。
谢寻本就受了重创,根本躲不开杨嵘的攻击,硬生生挨了一拳,倒在地上。
嘴里吐出一大口血,牙也被打掉了两颗。
杨嵘还不解气,对着倒在地上的谢寻一顿拳打脚踢。
赵怀信从后面抱住杨嵘,嘴里劝道:“公子息怒,谢寻还有用,再打就要打死了。”
杨嵘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手,坐在椅子上休息。
谢寻躺在地上,他浑身是伤,面上也是鼻青脸肿的,眼前却是恢复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