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回来时,虚掩的院门旁侧,阿鲁打着瞌睡。
听得四公子脚步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起身开门迎接,“四公子,可算是回来了。”
裴岸看着昏暗的院落里,“你家少夫人歇下了?”
阿鲁回头看了一眼,“前头就歇下了,冬姐说少夫人疲累,等不及四公子您,就先睡了。”他打着哈欠,到倒座房跟前咳嗽一声,不一会儿忍冬起身来,伺候裴岸歇下。
因次日裴岸要上值,再熬不了夜。
刚擦了冷水浴的裴岸,干脆也退了里衣,掀开薄被,就挨着宋观舟香软的身子躺了下去。
温暖无骨的宋观舟,后背挨上凉飕飕的怀抱,睡梦中下意识要躲。
裴岸哪里容她离去,长臂一捞,紧紧缩在怀里。
二人耳摩斯鬓,宋观舟嘤咛一声,“明儿你得早起,莫要闹了。”男子就是这般随意,本还清心寡欲,听得意识不清晰的娘子一声软语,血液中的欲望,瞬间就喷薄出来,再挡不住。
宋观舟翻身过来,双手推拒,半眯着眼儿,“你是不累?”
裴岸的吻顺着她的眉眼鼻尖压了下来,呢喃道,“虽说累,但伺候娘子这事儿,裴四也是有力气的。”
宋观舟腰酸腿疼,还是拒绝。
可在男人跟前,她的扭动更像是邀请,推拒声充满欲拒还迎,眼神明明是抗拒,偏偏在夜色之中,全部被吞噬。
“四郎,使不得,我真是没力气。”
她被男人吻得犹如雨中娇花,枝丫花瓣只能微微颤抖,裴岸哄着她,心肝宝儿的喊到灵魂深处,由不得她躲了去。
“昨儿在客栈,就该与你共赴巫山,谁料你硬是拒了我。”
裴岸啃噬着她雪肌嫩肤,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宋观舟浑身酥麻,她仰着头,嘤咛与嗔怒混在一处,“裴四,你是变坏了。”
裴岸低声浅笑,甚是魅惑。
“那是娘子你教的好。”
宋观舟哪里能抵挡二十多岁青壮男人的诱惑,她心头哼笑,现世的宋词被砸得透心凉,古代这一生人注定如履薄冰,那就当眼前裴岸做个人生奖励吧。
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想到这里,再不被动,朱唇微启,香舌做剑,与裴岸唇舌相缠,你追我赶,裴岸被她这般主动挑衅,也引得情欲如浪,一波一波涌来。
他低笑起来,“娘子像个山大王呢。”
“哼,那不求我怜惜相公些……”
她香汗琳琳,却又如此霸道,裴岸眼神里忽地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嘴上说着请娘子怜惜,实则狂野如匪徒,郎缠来……,云踪雨迹春色动人,娘子娇且媚,惹得郎君铁心又软又爱。
一来二去,二更鼓沉沉袭来。
宋观舟乌发如云,斜堆在枕边,裴岸如山崖边上乔松迎风而来,千般旖旎,万种妖娆,风一程雨一程,更鼓停,曲声止。
啊呀呀,君王从此难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