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钟离前辈想到了什么办法?”
问是这么问了,但钟离无间敢肯定,江怀其实对自己的办法不以为然。
不由地,钟离无间有些气极,语气重重地吐出了四个字——“移花接木”。
“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在脑海中炸裂开来。
江怀和秦忆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移花接木。
这不是多年前老头子悟出来的一套武功吗?
当时老头子还得意洋洋地向他们显摆,说这套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功,名字就叫“移花接木”。
秦忆急切地问道:“怎……怎么个移花接木法?何为‘移花接木’。”
他实在紧张极了,竖着两只耳朵倾听,又期待、又紧张地等着钟离无间答疑解惑。
没来由的,看到江怀和秦忆如此反应,钟离无间突然觉得自己心头的那口气儿顺了。
只见钟离无间故作高深地向天边望去,又是长叹,又是感慨,一番“做作”之后,才飞快地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顿时,秦忆心头的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
蓄势待发了许久,放了个“空炮”,玩儿呢?
“钟离前辈,你耍弄人吗?这是何意?你想做什么?天机,什么天机……”
“呜呜呜……”
一阵箫音从不远处紧闭的房门里响起,打断了秦忆的质问。
如丝如缕、如泣如诉。
梅园,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江怀和秦忆打起了精神。
惊诧过后,二人立刻想到,一定是赤鹿教的朱雀使,梅绮。
梅绮,也来了华京了。
二人压着心里的疑惑,静静地等着一曲终了。
洞箫所奏之曲,正是钟离无间刚才弹奏之曲。
只是,箫音瑟瑟,悲凉之感更胜琴音。
“吱呀”一声,在箫声停下来后,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一身白衣看起来身姿窈窕的女子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她的面上还蒙着一层白纱,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倒是顾盼生姿。
纵然能看出上了些年岁,可这女子还是给人“绝世佳人”之感。
不得不说,这梅绮当真是人如其名!
看她走路的样子,当真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
待梅绮靠近时,江怀和秦忆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也不再大声质问了,只定定地看着她,似是想透过这层面纱看到她的样子。
“噗嗤”一声浅笑,十分悦耳动听。
“这两个小子倒是性情中人,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若不是我的年龄都够做他们的母亲了,我可是要着恼的。”
说话也温柔、绵软,令人如沐春风。
自梅绮出来,钟离无间好似换了个人般,满脸含笑,他让江怀和秦忆亲眼看到了“百炼钢”如何变作“绕指柔”。
“绮儿,你来了,这就是那两个臭小子。你看,着青色的是江怀,着玄色的是秦忆。我与灵隐宫的这两个小子一见如故,十分投缘。”
钟离无间乐呵呵地为梅绮引见。
秦忆站的位置离梅绮更近些,梅绮眼中含笑,打量了他一番,不住点头夸赞,“好相貌,好孩子”。
而后,梅绮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将视线定格在了江怀身上。
这是一道怎样的目光呢?
江怀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被这道目光定格住了,他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垂着头任由梅绮打量。
那目光火热又充满动人的温情!
纵然垂着头,江怀已然感觉到了梅绮对自己的不同寻常。
“好孩子,抬起头来,让……让我好好看看你。”
似是春风拂过心头,鬼使神差的,江怀异常听话,乖乖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