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要说的话,申屠影就离去了。
在离去之前,申屠影看着江怀和秦忆,长叹了一口气。
“江兄、秦兄,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自小一起长大,互相扶持的深厚情谊,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福气啊!多少人,纵然是血脉至亲,也不及你们二人良多。父亲只得我一个女儿,若是我能有你们这样的兄长,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申屠影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激动,面色红润,眼眸隐隐泛红,好像下一秒就有清泪从她动人的眸子里翻涌而出。
江怀和秦忆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多个申屠影这样的妹妹,江怀倒是无所谓,可秦忆愿意吗?
秦忆又不缺妹妹,灵儿、令文都可以算作是他的妹妹,何需再多申屠影一人呢。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长出一朵花儿了吗?”
秦忆不耐烦地道。
江怀觉得好笑,已经相处这么多时日了,秦忆还从来没有对他如此不耐烦过,可见,他被申屠影的一句妹妹刺激得不轻。
江怀一直本着“看破不说破、做人留一线”的原则,赶紧转移话题。
“看来威武侯所说不假,连申屠世家都发现了秦焰隐卫的动向。秦焰的隐卫出现在一个很敏感的时间节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秦忆,你怎么看?”
秦忆本就心烦,这会儿又听到江怀提到秦焰和隐卫,更觉得一腔苦水充斥在其心头,真是说不出的烦闷!
他怎么看,他还能怎么看?
江怀本就怀疑秦焰,现在再加上威武侯和申屠世家侧面的证明,不更觉得就是秦焰所为了吗。
秦忆凭窗而立,头看着窗外,一片黑黢黢的,他的脸沉得比这暗夜还要黑。
“你这是怎么了?申屠姑娘不过随口一句感慨罢了,既然喜欢就不要轻言放弃。我冷眼旁观,她对你印象很好,你就再加把劲儿。”
听到江怀如此说,秦忆转过身来。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在想侍剑山庄的事,觉得十分烦闷。猛地一看这事,好像十分玄乎,仔细想想,其实应该没有那么复杂。
有这能耐的人本就不多,就算一个挨着一个地查验、试探,假以时日,总能水落石出。只是,大好年华,又有几人愿意一直为侍剑山庄奔波呢。”
“你一个,我一个,够了。”
江怀,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江怀对侍剑山庄一事的热忱,真的只是为了武林盟主的宝座吗?
秦忆轻轻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深究。
“对了,我在谷底的两日,听风堂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闻言,秦忆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江怀。
“你脑子锈掉了吧,你不见了两日,天大的事也得缓缓啊,还有什么事比找少主更重要。那两日,所有在华京的听风堂的兄弟们都出去找你了,幸好只是两日,时间长了,他们免不了要暴露,咦,差点忘了。”
江怀已经很习惯秦忆在情绪激动时的一惊一乍了。
申屠影、秦焰,看似不相干的两个人和事,总能轻易让秦忆变得十分激动……
“什么事?”
“明日一早,咱们要出城去,听风堂的兄弟在中州捉了一个人,现在就在城外。”
城外,也好。
顺便看一下上一次救下的黑衣女人。
……
华京城南六七十里地,是一片坐落在山中的寂静村落。
这个时节,山中许多不知名的草木长得十分茂盛,低矮的茅屋就依照山势错落有致地掩映其中。
江怀登高望去,整个村落约莫三四十户人家,每一间茅屋从外面看起来都十分相似。村中小路就是崎岖山路,一直蜿蜒至大山深处。
“这个地方倒是清幽,不容易找到。听风堂的兄弟,倒是会找地方。”
听到江怀的夸赞,秦忆与有荣焉。
“那是当然了。此处虽然人烟稀少,但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有户籍可查的,祖上至少有三代人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不管是谁,随便来查,都不会想到,咱们听风堂在华京城外的据点,会在这个不起眼儿的村子里。”
华京城外的据点在这里,那华京城里呢。
江怀不禁有些好奇了。
“你别看我,华京城内的我是真不知道。虽然我能跟他们传信,但平日里他们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华京城里的据点可是重中之重,知道的人越少越是安全,连听风堂主都不知道,其他人更是无从得知了。”
一说起这个,秦忆更是自得,像他这样谨慎的人,可真是少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