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蛊惑,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或是被猪油蒙了心?
灵隐宫一向以强者为尊,这不假,可向来最强的人都是他们姓江的一脉传下来的。
两百年了,每一代皆是如此,姓江的天生就是来带领灵隐宫的,姓江的天生练武就是比他们这些人厉害得多。
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纵然如今的少主有个好歹,不是还有一个秦忆吗。
那可是宫主的义子,是宫主自小带在身侧亲自教养出来的,跟亲生的儿子有什么分别。
江怀若真的不行,不用多想,那也该是秦忆。
可最该有想法的秦忆偏偏一门心思只为了江怀,这两个人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
外人,哪有机会。
这些想法,一瞬之间就在司徒景的脑海中闪了过去。
司徒景像往常一样在江怀面前恭恭敬敬。
他三言两语就交代好了夏侯奇来信的事。
灵隐宫四大护法,只剩其三了。
捡回一条命的林四方还病歪歪地躺在床榻上,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夏侯奇和燕赤眉商议了一番,决定只燕赤眉一人重返连云山,作为护法镇守在此。而夏侯奇,则留在苍墨高原,看护好这份传了多年的祖宗基业。
“大护法和二护法为了咱们灵隐宫,可真是殚精竭虑,这又重新分工了。以后大护法在苍墨高原,二护法在连云山,两个地方都会十分稳固的。
少主,他日,咱们灵隐宫完成祖训,大护法、二护法居功至伟啊。还有司徒,这些日子咱们都不在连云山,上上下下全靠司徒撑着。”
秦忆边说边瞄了一眼司徒景。
只见司徒景和他一样,面上的激动、赞叹、敬佩等种种情绪,一样不少。
比他还加一等的是,司徒景眼中好像隐隐还闪着泪花。
秦忆不禁在心中感慨:这司徒堂主可真是个妙人儿,以前的他不显山不露水,在几位堂主中像是个隐身人。可恰恰是这样,人家始终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殷若明去了北地,那是要出大力气的。司徒景跟着燕赤眉镇守连云山,这任务可是轻多了,也在少主面前卖了个好,以后论功行赏也少不了他。
秦忆的一番话让司徒景也踏实了不少。
很多时候,秦忆的话就是少主的意思。
他这些年,说得好听是不争不抢,说得难听那不就是在观望吗。
如今,形势明了,生怕此时表露忠心会被少主嫌弃。
可秦忆的话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
少主是做大事的人,才不会跟他计较这些呢。好好做事,做好该做的,好处少不了。
秦忆和司徒景的这一番暗暗“交锋”,江怀乐得在一旁看戏,对司徒景的态度十分满意。
眼看二人的火候差不多了,该他这个少主“粉墨登场”了。
只见江怀看着司徒景的目光分外亲和,一双眸子中全是欣赏和鼓励。
“司徒堂主的功劳,我心中是明白的。我和秦忆在此休整一日,就要启程去华京了。二护法想来还要有些日子才能回来,此间要继续靠司徒堂主了。”
“少主之命,莫不敢从。少主,司徒家历代深受灵隐宫大恩,司徒景必当为灵隐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表露完忠心后,司徒景有意再显现一下自己不为人知的小能耐。
“少主,您和秦兄可闻到了你们身上的味道。不敢瞒少主,属下别的能耐不说,一个鼻子倒是灵敏。刚才在山脚下,血腥气太重,属下不能肯定,可这一会儿,属下分明闻到了你们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气味。极淡极淡的甜腻,像是在吸引什么东西似的。”
听到司徒景如此说,江怀和秦忆忍不住变了脸色,尤其是秦忆。
他自诩在万毒老祖的指教下对很多药物都有研究,一个入了门的医者,一定有一个灵敏的鼻子。可他什么都没有闻到啊。
秦忆忍不住抬起手臂,深吸一口气凑到鼻子处,可依旧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啊。
江怀看了眼秦忆,又看了眼司徒景。
这个时候,司徒景不会故意说这种谎话的。
看来,这一定是一种很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