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愿意和我签订契约？”

“康斯坦丁，这种事情哥哥来做就好，你不用勉强自己，你先出去吧。”一个沉稳的声音回应道。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放心，我将保存你的魂灵，等待着命中注定的未来。”

随后，便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在生与死的恍惚之间，他的耳畔好似响起了千年前的誓言。

“伱们还在犹豫什么？”

难以掩饰的疑惑与震惊从她偌大的瞳孔中浮现而出，她挣扎着念出了古老而恢弘的龙语，用自己最后的气力发动了一个未知的言灵。

……

“一路上我们生死相依，荣辱与共，无论是千年还是万年的时间都无法将其磨损，连死亡都无法将其毁灭。”

“一路上我们生死相依，荣辱与共，无论是千年还是万年的时间都无法将其磨损，连死亡都无法将其毁灭。”

“哥哥……我们……我们真的要吃掉这个人类吗？”一个少年纤细的声音悄然响起。

树。

……

“各位，开动吧。”

其余五个王座之上都端坐着漆黑的人影，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从他们的身上传来。

三个王座空空如也，不见其人。

世界树。

话音刚落，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猛地侵入周轩的脑海。

在这白色巨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忽然看见了世界树上的那個渺小身影。

“如何，异界的来客？”

“眼前这个人类的血肉有着世界树的味道，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只有补全了自己，我们才有可能反抗王座上的那位。”

“在其他龙类看来，我们是高高在上的龙王，是不可侵犯的伟大生物，但你们都清楚，我们不过是王座上那位饲养的宠物罢了！”

那是一张实木长桌，桌旁有着八个青铜铸就的恢弘王座。

他眼前出现了一棵树。

曾经能与黑王尼德霍格分庭抗礼的白色祭司，此时已经步入了生命的尽头，她所构想的伟业宏图似乎只落得了个功败垂成的结局。

深绿色的树冠如倒悬在天空的海洋，遮天蔽日，吞噬了所有光与热。

“我看见了千万年后未来光阴的一枝半叶，我看见了尼德霍格的最终死亡，但要想到达那里，你我都需要更多的帮助与力量。”

树下盘踞着无数条鳞甲密布的毒蛇，疯狂地啃食着世界树的根须，正如北欧神话中描述的那样。

沉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房间中此起彼伏，窃窃私语的交谈声越发清晰，越发具体。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什么参天巨树，或者阴暗房间，而是富丽堂皇的教堂和身着白衣的妖冶女人。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记忆片段到此便彻底结束，汗水早已经彻底打湿了周轩的衣衫。

“这下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了吧？”

她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