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直到，安无生开口问话。

“先生，你害怕死吗？”

黑暗中，这一句问话传响在杨零耳边。

杨零沉默半晌，回答道：“不怕，长久生命亦有苦楚，成为魔人便会承受魔王意志侵蚀的痛苦。”

安无生也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苦楚吗？先生并非魔人，又怎么知道他们究竟有多痛苦呢？”

“光看着也知道，难以克制的暴躁，愤怒，心中强烈的渴求和不满，就算不去亲身体会，也能明白其中痛苦不小。”

“痛苦不小......”安无生呢喃着，随即又是问道，“这痛苦只在一时，魔王一旦死去，就没了。”

“可是仍会有下一个魔王到来，这痛苦，终究不可能避开。”杨零回答道，心中不安之感更是强烈。

“呵，是啊，这痛苦，终究不可能避开。”

“呃......”杨零沉默了，因为他听到刚刚安无生的话语，其中似乎含带笑意。

为什么会发笑呢？

这有什么使人发笑的地方吗？

既然要入魔，听到这些会令自己痛苦的事情，为什么还会笑出来？

杨零找到了不对劲的来源，这些问题未曾得到解答，安无生的行为与话语也并不相符。

杨零看着安无生，若是其不是变态，那一定就是谋划好了什么。

明明见识过魔人的疯狂，明明知晓魔人悲惨的结局，却依旧选择入魔，这究竟是自信，还是......

杨零心中出现了另一个猜测，并随着已知的事实推测，那令人惊讶的猜测居然并没有任何违和感。

可那猜测，却是让杨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安......”正当杨零想要进一步确认的时候，一道白皙光亮出现在眼前，四周已不再黑暗。

滴答滴答的声音传在耳边，杨零的目中，已被一泉白皙的水流给占据视线。

安无生向旁边一站，指着那泉水向杨零说道：“这就是一整个白灵泉，如何，我可以给你时间看看真假。”

杨零向那泉水缓缓走去，杨零可以明显感觉到，越是靠近这泉水，四周魔息的感觉便越是低微，甚至一度令人感受不到。

「“荆棘花之剑”表示，这家伙居然没骗人，这还真是白灵泉水诶。」

随着荆棘花的提醒到来，关于安无生的猜测全部被杨零抛之脑后，安无生想要干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因为现在白灵泉水就在眼前，确认了所在，杨零就放心了。

随后杨零走近了这白灵泉水，俯下身子触摸了一下，白皙的泉水无法倒映出杨零的身影，但依旧可以被荡起些许波澜。

确认了白灵泉水之后，杨零起身，回头看向了安无生，思虑了片刻，将那魔种丢给了安无生。

“居然没骗我，既然这样，我也不和你耍什么心机了，东西给你，另外提醒你一句，若你在这里入魔发疯，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