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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还不知道慕容玄的安排。
回到郡主府后,陪着父亲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又说起了今日的遭遇,和自己的打算。
“......爹,娘,我做生意这些日子,跟那些妇人聊了许多,也打探到了好些消息。
咱们西疆的军费,从来都是兵部管着的,送往户部的预算一年比一年高。
可这么多年,兵部送到西疆的东西从来没变过,银子永远是刚够发军饷,兵器从来都是些不能用的破铜烂铁。还美其名曰,若是不够,随时奏请。
爹爹从来没有奏请过,那多出来的那些银子,可是都进了他姜家的口袋啊。”
沈惜月倚在沈夫人怀里,半是撒着娇又半是正经的语气,“所以我想着,兵部尚书这个位置,趁着爹爹在,最好叫爹爹信任的人去坐。”
沈侯爷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嗯?
惜月在说什么?
谁来跟他说说,怎么他好好的女儿,如今一张口就要把兵部尚书给抄家灭族了?
不过惜月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这姜尚书确实不干人事。
沈夫人也微微有些石化,低头看着怀中的娇娇女儿,震惊不已。
一是震惊,她女儿开家香料铺子,就能探听到这么多朝堂上的消息,二是震惊,她女儿说起拨弄朝政的事,就跟说今天晚上要吃蒸蛋羹一样的简单。
沈夫人自小也是在京城长大的,最知京城的势力斗争,原先还担心着,女儿要嫁给太子了,树大招风,故而前几日才回宋府一趟,请兄长在朝堂上多支持太子。
可那也不过是给女儿和太子多添一份助力,而非像女儿这样一出手,就是抖搂出一桩要置人于死地的大罪。
她的娇娇女儿,才在京城呆了一年,就被历练得这般的狠绝凌厉。
......真是叫人心疼。
“阿娘,爹爹,可有瞧得上的人?”沈惜月仿佛没看到她爹娘眼中的震惊,轻声问着。
沈夫人还没缓过神来,沈侯爷倒是很快调整思绪,跟上了女儿的步调:“三公主的驸马陈益,从前也是在咱们沈家军中出来的,倒是个忠勇正直之辈。”
陈益出身寒门,原本是走的从文的路子,少时就考中了举人的功名。
本是要继续考进士的,那年恰逢掖国骑兵入侵,沈家军艰难迎敌,陈益弃笔从戎,一入军营,果然骁勇,后来沈家军大败掖国,陈益也立了不小的战功。
平了战乱,陈益便又回了京,重新科考,后来得了三公主的青眼,做了驸马。
只是沾染了武人的耿直,不服就干......所以在文人堆里仕途并不顺利,如今还在翰林院做编修。
“三公主的驸马。”沈惜月眨眨眼,这个人选倒是不错哦。
她看着沈夫人,歪头一笑:“娘,你说,此番若是提拔了驸马,那岂不是连三公主,都得谢谢我。”
沈夫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忍不住笑了:“三公主的母妃去得早,她外祖英国公很是疼惜这个外孙女儿,若是三公主要谢你,那连英国公府也会一起谢你。”
女儿做了生意,真是越来越会算账了。
沈惜月:“......”
哦,那真是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