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一改昨日的跋扈刻薄,亲亲热热地看着她:“咱们也算是认识了,还不知公子名姓呢?”
沈惜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口道:“我姓君。”
秦晴笑意不达眼底:“君公子,昨日是我心情不好,说话不中听,你也还了手......往后咱们要一路同行,我也不想让表哥为难,不如就此两清,你说呢?”
沈惜月看着她,心想着还两清?
照你的性格吃了这么大亏,恐怕恨不得捅死我吧?
不过。
既然知道了秦晴和顾芷兰有联系,如今想拿她做诱饵勾引顾芷兰现身,就再也没有必要跟她撕破脸。
她随和地点了点头:“县主说的有理。”
秦晴笑了笑:“也是。君公子是聪明人,跟在表哥身边侍奉汤药,察言观色,自然也知道,我们做主子的一句话,就能定下奴才的生死。”
这话明里暗里的还是在嘲讽沈惜月,说慕容玄虽然给他脸,让他被人尊称一声公子,但他骨子里却还是个下人。
沈惜月倒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她生气,她笑道:“对殿下来说,在座各位,谁不是下人呢。”
“……”秦晴脸色难看,冷笑了一声:“看来君公子不止侍奉汤药尽心,狗仗人势也很擅长。”
沈惜月轻笑一声:“可是殿下非要让我仗啊。”
此话一出,秦晴瞬间哑口无言,那脸上的表情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她满脸鄙夷地看着沈惜月,仿佛在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如此臭不要脸!
沈惜月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席面上主角不在,满屋子莺莺燕燕都丧失了展示风情的动力,她坐着也无聊,起身便离开了。
她脚下漫无目的,走着走着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回了慕容玄的院子。
屋里,慕容玄正在听茂平说着行路的计划。
说一路上船不停全速到济州补充一些吃食,直接到苏州,日夜扬帆不停。
正说着,下人就将熬好了药端了进来,又迅速地退了出去。
沈惜月一闻味道就知道这碗药和昨日那碗不一样。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殿下,您的病......”
慕容玄揉了揉眉心,目光有些倦懒,随口问道:“怎么了?”
沈惜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了:“您到底是什么病啊?这碗药好像和昨夜那碗不一样。”
慕容玄眸光微沉。
她发现他在装病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只要她再往下说一句,他现在就弄死她。
沈惜月想了想,又觉得,他定是因为走这一趟江浙,病得更重了。
于是她又安慰他:“殿下,不管你病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她一本正经承诺的样子让慕容玄有些怔愣,心底才聚集的杀意倏地散了个干净,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孤要是死了你怎么陪?给孤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