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是懂阴阳的。
闵巧巧站在那里微微发颤,尤其和她对视一眼后。
说不清是被羞辱的感觉引发起的愤怒。
还是纯粹的尴尬。
总之,闵巧巧颤得更厉害了。
谁能想到呢?
她背后蛐蛐人,直接蛐蛐到了正主面前。
而且当初她酸人家是后门关系,走出来的成就。
结果现在她跑过来想走人家的后门……
打不打脸啊?
闵巧巧尴尬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尊心作祟,闵巧巧受不了陆淼戏谑嘲讽的目光,嗷的一嗓子,跺脚声音尖锐起来:
“妈!我都说不了,你干嘛这样!”
闵巧巧眼眶泛红,冒出屈辱的眼泪,跺了一下脚直接冲出门外。
闵母一脸懵,起身“哎”了两声,道别的话来不及说,跟着追出了门去。
小院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声。
陆淼坐在桌边看唐梅。
唐梅苦笑:“小宝,我真不知道她要说这事儿……”
陆淼知道。
刚才看她那么着急地打断闵母,她就看出来。
但是唐梅性子软,好说话,被人一忽悠就忽悠了。
避免以后发生类似的情况,陆淼深沉道:
“以后不熟悉的人说来找我的,你就说我没空见,事儿也别随便给人应。”
“这样的原则问题,我只要走错一步,立马就会有公安抓我去坐牢,以后大宝、二宝他们有个坐牢的妈,学校小孩知道都欺负他们,等他们大了,也没好大学要他们。”
这话一听就是吓唬人的,偏偏唐梅信了个十成十,惊悚望着她直摇头:
“不了,不了,我肯定不了!”
陆淼心底微叹,面色却不显。
平静点头“嗯”了一声,陆淼在家吃了午饭。
下午让唐梅照看好几个孩子,陆淼收拾一下就去了厂房小院。
刘春香和两个负责钩花的嫂子,对串珠不太敏感。
不过这么一阵子下来,渐渐地也能帮得上忙了。
小院里有节奏地忙着,陆淼看了一圈就挎着帆布口袋往门口晃。
梅子余光扫见,抬头问她:
“嫂嫂,你这就要走啦?”
“嗯。”
陆淼颔额:“你们忙,我去办点事。”
“诶!”
陆淼没什么要紧事。
就是找顾莹核对一下年后到这阵子之间的账。
她跟顾莹的休息时间总对不上。
借着这个劳动节,要抓紧处理。
要不然估摸就得等到暑期去了。
家里都忙,没人能开车送,陆淼就自己倒了几趟公交车往谢家去。
下车到永定河站,距离谢家所在的李家村还要走一段。
陆淼循着记忆穿过永定桥,弯弯绕绕半天,站在路口犹疑有没有走错路。
结果一回头看见杨芸就坐在不远处马路旁的胡同口,正跟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妇女、老太太唠着嗑呢。
陆淼提着口袋往那边跑了几句:
“谢伯母!”
“哎哟,小宝来了?你们唠你们唠,我家来客了。”
看见陆淼,杨芸很是惊奇。
登时天儿也不唠了,一手牵着陆淼,一手提着小马扎就往胡同里去:
“听你谢伯伯说,你那工作单位可忙了?劳动节好不容易才轮到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