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好巧不巧就砸在附近村里一户人家的屋顶上。
煤油洒得到处都是,火大的扑都扑不灭。
……
国家还没开始建设,傅璟佑先送了老丈人一份大礼。
不仅赔了人家二十块钱,还喜提局子便饭一顿。
中午出门,折腾到晚上才往回走,陆远征脸都快气肿了,看他的眼神更跟刀子一样。
傅璟佑抓头,被老丈人丢在公安局门口,身上没带钱,是一路走回家的。
到家也很老实地暂时夹起尾巴做人。
就怕他老丈人一个不高兴,要掀翻桌子。
……
随便洗了洗,傅璟佑回房间翻笔记本,琢磨怎么样才能排除解决问题。
他那平时总乐呵跟什么似的儿子,这会儿忽然攥着个东西跑进来。
抱着他媳妇儿的腿就开始哭。
“妈妈,脏了,弄脏了,怎么擦不掉了呀?”
陆淼正捣弄钩花。
前阵子开学时去了趟百货大楼,不仅跟人请教了织毛衣的方法,还学了钩针。
陆淼觉得钩针比织针更容易,有事没事的时候,就爱捣鼓两下。
见儿子哭着过来,陆淼立即放下钩针、绒线团,抱起儿子就看那团黑漆漆的东西。
“呀,怎么弄成这样了?这是烧的还是怎么弄的,都焦了。”
陆淼推傅璟佑,傅璟佑定睛一看。
傻小子拿过来的东西,可不就是他先前卸下去的火车头吗?
他记得回来的时候收在柴火垛上面了,怎么还是叫他给发现了?
陆淼见他光看不说话,就知道这事儿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儿子还在边上,陆淼也说不了他什么,只能哄着儿子道:
“这个先放着,过几天妈妈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呜呜,不,就要这个,妈妈,洗干净,给宝宝洗干净,好不好?”
大宝黑玻璃珠似的眼睛里挂着两泡眼泪,摇着妈妈的手心碎极了:
“妈妈……”
小孩子情绪本就多变,大宝平时还是好哄的
可是这次动的是他心尖尖上的小火车,脾气就一下子轴了起来。
陆淼怎么哄都不行,蹬腿蹦跶得跟小鲤鱼似的。
哭了一身的汗,就是要小火车,要一模一样的小火车。
唐梅和陆远征跟着操心,陆淼也心焦气躁起来,关门不要他们管。
她耐心引导大宝,大宝听不进去。
傅璟佑又怕小子不知轻重,一会儿踹着妈妈哪儿了,就说现在带他去买新的,这才勉强给哄住。
陆淼看他给儿子套外套,气恼板着精致小脸:
“这大晚上的,上哪儿买去?你也真是的,动孩子的东西做什么?”
动就动了,还非动心头好。
不闹腾都有鬼了。
傅璟佑给儿子扣好排扣,跟着就把胖小子扛上肩头抱着:
“你不管了,一会儿就回来。”
大晚上的,当然买不到什么小火车了。
傅璟佑抱着儿子,就在屋侧黑漆漆的巷子里来回踱步晃悠。
小子好唬,一开始还问“爸爸怎么还没到”。
后面闹腾累了,加上到了平时睡觉的点儿,就跟只小猪崽一样,趴在爸爸肩头呼着沉稳的气儿,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