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情娄平或许还能够做到满不在乎,但唯独涉及到他妻子——白家齐的姐姐的坟墓时,那便是娄平心中最柔软、最不能触碰的地方,可以说是他最大的软肋所在。而娄平之所以一直以来面对白家齐的种种行为甚至连反抗都不敢有丝毫表现,其原因就在于当年若非白家齐出手相助,恐怕就连娄博杰奶奶的骨灰想要回到白家老宅都会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此刻,娄平满脸怒容,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白家齐,咬牙切齿地道:“姓白的,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成?若不是你姐姐临终前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你觉得就凭你这点能耐,我会把你放在眼里?哼,告诉你,就算只用一只手,我也照样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打得屁滚尿流!”
白家齐闻言,不仅没有被娄平的话所吓倒,反而毫不示弱地撸起了袖子,朝着娄平挑衅道:“好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泼皮,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咱们今天就在这儿比划比划,看看到底是谁先把谁给收拾了。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你先一拳把我打死呢,还是我先用刀子把你给捅死!”说罢,只见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空中晃了晃,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一触即发之际,站在一旁的聂万龙和屠四赶紧冲上前去,一人拉住一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将娄平和白家齐分开。要知道,对于这对姐夫和小舅子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两个人平日里就视对方如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找个机会置对方于死地呢。
此时,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娄博杰也是头一回见到自己的爷爷和舅爷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一时间惊得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站在一旁的李志超显得相对淡定一些,他轻轻地拍了拍娄博杰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些大人的事儿干嘛,不会有事的啦。”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一直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吭声的娄博杰突然迈步向前走去。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纷纷投以好奇和疑惑的眼神,心里暗自揣测着这位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年轻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只见娄博杰稳稳地走到那两个针锋相对的长辈中间停下脚步,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嘴巴说道:“爷爷,舅爷,您们两位老人家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互仇视,难道就不会觉得累吗?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难道真的就如此难以释怀,始终放不下吗?”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娄平听后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将头猛地一扭,转向旁边不再看娄博杰一眼,似乎对他所说的话根本不以为意。而另一边的白家齐更是面露冷笑,毫不客气地斥道:“臭小子,这儿哪有你插嘴的地方!大人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来多嘴?”然而面对长辈们的斥责与轻视,娄博杰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相反,他挺直了身子,继续义正言辞地说道:“奶奶倘若如今尚在人世,看到您们这样子无休止地争吵和敌对,她老人家的心该会有多痛啊!毕竟当年的事情早已成为过眼云烟,随风飘散而去。现如今,咱们所有人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呀!”说到此处,娄博杰不禁眼眶微红,声音也略微有些颤抖起来。
或许是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触动了娄平和白家齐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又或者是他们想起了那位已然逝去的亲人,总之在听完娄博杰所言之后,原本态度强硬的二人皆出现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娄平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闪烁不定,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之色;而一向趾高气昂的白家齐此时竟也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时间,整个场面安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见周围人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白家齐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只见他缓缓放下卷起的袖子,轻咳一声后说道:“罢了罢了,今日看在博杰这孩子的面上,我便暂且不与你过多计较。”话音刚落,娄平紧接着也轻声附和道:“哼,既然如此,那今天这事就算到此为止吧。”说完,他同样转身离去,只留下娄博杰独自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聂万龙和屠四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李志超则面带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有些无奈。这场原本一触即发、充满火药味的激烈冲突,就这样出人意料地暂时平息了下来。
然而,正当娄博杰暗自庆幸自己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骤然上演!只见白家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手,手中一根银光闪闪的细针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精准无误地扎在了娄平的后腰之上。紧接着,白家齐一脸狰狞地对着娄平冷笑道:“哼!你难道真以为小杰随便说几句话,我就能轻易放过你这个老东西?你个不知死活的老泼皮啊,你可知我苦苦等待今天已经有多长时间了吗?”他的目光犹如一头饿狼紧盯着猎物一般,死死地锁定在娄平身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恨意与贪婪。
而此刻,一旁的聂万龙和屠雄两人瞬间被吓得呆若木鸡,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们心里非常清楚,白家的针灸术堪称一绝,但同样也明白,如果此时胆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导致娄平当场毙命。毕竟,对于白家的人来说,同一根银针扎在相同的穴位上,究竟是用来救人还是取人性命,完全取决于他们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