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伸手想要去掰开他的手，甚至那指甲已经狠狠地陷进他的肉里了，男人捏着女孩的手指丝毫不动。

“我说了，欠你的所有，都一次性还给你。”

下一秒，他的手直接往下一滑，捏住她按着扳机的手指。

只要稍稍用力，便一击毙命。

“黄茉茉，开枪吧。”

男人说的淡然又镇定。

这一次，他也做好了送命的准备。

茉茉拼命摇头，拼命拒绝，“不，不要。”

“我不要。”

男人眸色坚决，势必要今天将欠她的都还给她。

“还是你要让边奚亲自来？”男人始终轻笑着，可是语气充满了酸涩。

茉茉依旧摇头，此刻她的整个人都已经浑浑噩噩了，哪里还能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她只是摇头，只知道自己不想杀人。

谁都不要杀。

男人看她摇头的坚决，眼底浮现一抹浅浅的笑。

这个答案，还算让人觉得欣慰。

“付云归，你别发疯。”

茉茉依旧在那不停的挣扎着手上的动作，拼命要从他的手里挣脱。

“什么发疯，我没发疯。”

“欠他的手指，我用命来还。”

话落，男人瞬时按住她的手直接往下。

扳机被扣动的那一瞬间，茉茉猛的一下挣脱自己拿枪的手，那力气完全是超出她自己的极限。

随即听见那声巨响。

子弹直接穿过男人的胸膛，偏移了心脏位置。

那一瞬间，茉茉手里的枪一下就掉在地上了。

她的脸陡然白了。

人直接怔在那里，动也动不了。

阿努站在后面一下就冲了过去，随即在距离两人不到一米的地方又停住了脚步。

他又想起了他的命令，没有他的话，谁也不要有任何的行动。

“云哥！”阿努看着还是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退后。”

鲜血顺着男人的嘴角流了下来，付云归眼尾猩红。

但依旧看着眼前的人。

“茉茉，我们两不相欠了。”

茉茉盯着他涓涓往外冒血的胸膛，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她伸手捂住子弹穿过的地方，想要把那些不停往外冒出来的血给堵回去。

越堵，血越不停地从她的指缝中露出来，她倏然双手都堵上去，哪里冒出来，又急忙去补哪里。

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付云归，你混蛋。”

男人的脸色苍白，伸手夺过她的手，那双手已经被鲜血直接染红了。

甚至那血还顺着她的胳膊不停地往下滴。

付云归将她的手掌盖在自己的衣服上，然后擦去她手上所有的鲜血。

他不愿看到她这双手沾满了鲜血。

即使是他自己的。

“我放你自由。”

说着，男人便直接放开她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阿努看着他已经快撑不住的身体，立马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