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肺部,喉咙,我跟你讲过的那些致命点,随便哪一个都可以。”
“刺下去,不要犹豫。”
他此刻毫不掩饰自己与她的不同,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不是演习,是真的刺下去。”
鹤月努力调整好呼吸,握紧了匕首。
这次的训练和以往的完全不一样,和秀一的训练也不一样。
她自然是伤不了他的,她也有按照他教的去反击,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并不会因为面前是他就迟疑犹豫。
他教的她都做到了。
但他依旧觉得不够——
他一定要让她伤到他。
在她即将刺下去的那一刻,他甚至没有防御。
很奇怪。
鹤月再度深呼吸几番,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
琴酒看着她,注意到了她潮湿的眼尾,顿了顿,道,“瞄准我的心脏。”
鹤月望向他,目光微闪。
男人冷着脸补充,“我穿了防弹衣,刺下去不会受伤。”
“真的?”
“嗯。”
鹤月现在有点想扒开他的衣服看一眼。
当然,显而易见,现在扒不到。
“真的?”
她再次确认。
“嗯。”
“真的?”
这次琴酒没有回应,而是上了拳头。
凌厉的拳头擦过鹤月的脸颊,她甚至有种被割伤的刺痛感。
她定了定神,调整好心态。
灵活的身形,利落的动作,快速地反击,然后找准机会——
猛地刺下去。
琴酒放下手,没有阻挡,没有防御,以身躯迎上。
随着一阵牙酸的声音,匕首在划破了他的衣料后被里面的防弹衣挡住。
鹤月大口地呼吸,面色不定。
刺下去了,她真的刺下去了。
她对着他刺下去了,还真的刺到了。
如果他没有穿防弹衣,她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想到这个可能,鹤月忽然感觉一阵心脏发冷,一股凉意自脊背升起,直冲天灵盖。
这样的寒意让灵魂都颤栗。
琴酒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发顶,轻轻按了按,昭示着他的存在。
“做的不错。”
他难得这样直白地肯定她,然后松开手,“就是这个位置,继续。”
鹤月深呼吸着,看着他似是覆着严冰的面容,紧了紧手里的匕首。
琴酒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再次攻上来。
再一次地,她开始反击,直至刺到他心脏的位置。
一次又一次。
最后,鹤月累得躺在地面,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鬓发汗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指尖不住地颤抖。
琴酒在她身侧坐下,圈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到腿上,按揉她今天使用过度的肌肉。
她愣愣地看着地面,声音低低的:
“我不明白。”
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让她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