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宫中就是想不关注都难。
第二日,宫中得知,丘神威带着八名从南地带来的随从,离开了魏府,居住客栈。
第三日,丘神威九个人被赶出了客栈,平均每个人瘦了三斤,因为没钱吃饭,之后前往了一处京营。
第四日,丘神威九个人被赶出了军营,平均每个人瘦了五斤,前往了兵部衙署。
第五日,孙功在散朝之后找到了天子,他这柱国将军没法干了,碰上无赖了。
身上没钱也没地方去的丘神威,赖在兵部衙署不走了,赶都赶不走,吃在衙署,住在衙署,就一句话,本将堂堂从四品的国朝武将,你们这群兵部老爷总不能看着老子活活饿死吧。
天下奇闻,一个从四品的折冲府上府都尉,在京中竟然没地方住,连饭都吃不上了,说出去,谁能信,可又不得不信。
丘神威都快被逼疯了,他不是文臣,没有那么多同窗,最多几个同袍。
可这些同袍都是拖家带口的在京中混,本身和丘神威关系就不咋地,一旦因为丘神威被齐烨和天子亲军记恨上,后果不堪设想。
魏成鑫魏成鑫靠不住,同袍同袍不敢管,客栈客栈住不了,就连张家对此也是不闻不问,似乎偌大个京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对丘神威避如蛇蝎。
对此,天子都感到了略微的愧疚和心疼,然后乐了一下午,嘴角比AK都难压。
现在丘神威是走也走不了,住也不成,连饭都吃不上了,可想而知有多可怜。
还真别说,就齐烨这一套,用来对付任何人都未必好使,别说文臣了,哪怕是对付京中武将都没用,秦桧还有仨朋友呢,在京中混,谁不是都有着小团体。
奈何,丘神威在京中是半个靠山都没有,全京城都在看他的笑话。
天子觉得齐烨把这事办的太漂亮了,出乎意料的漂亮,就一个字,他娘的解气!
光解气也没有用,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宫中在等待着,等待丘神威主动入宫寻求帮助,然后再看看这家伙识不识抬举。
如果识抬举的话,交出兵权,交出南地世家的一些把柄,不说不惩罚吧,至少会留他一条命。
结果到了第六日的时候,丘神威没等到,那熟悉的兵符,等到了。
一文一武两个人,户部左侍郎喻文州以及孙功,俩人带着兵符入宫了,不但带着兵符,还代表满朝文武。
喻文州代表所有文臣,孙功代表所有武将,俩人入了殿就跪下了,就一件事,请求宫中干掉丘神威,要不然明天上朝的时候满朝官员至少一半会请辞。
“又…又怎地了?”
老六瞪大眼睛,望着御案上那无比熟悉的兵符,带着血迹的兵符:“丘神威,又被齐烨给…又出了什么事?”
喻文州双眼快要喷出火了:“骇人听闻,骇人听闻,陛下,丘神威此贼不除,难解天下读书人滔天之怒!”
老六一脸懵逼:“和读书人有什么关系。”
孙功老脸通红,一开口,石破天惊。
“丘神威带着八名亲随,殴…殴打了三十余名国子监监生,以及数位京中名士大儒。”
“什么?!”
天子霍然而起:“他胆敢殴打监生!”
喻文州紧紧攥着拳头:“下官,代京中所有读书人,恳请陛下做主。”
旁边看热闹的太子康骁咧着嘴:“丘神威疯了不成?”
“陛下,殿下,丘神威他…他…”
孙功一脸死了老娘的表情:“他被齐烨…”
“住口!”
喻文州扭头就骂:“事到如今孙将军你莫非想要为那丧心病狂的丘神威遮掩不成,若是如此,莫要怪本官与满朝文臣弹劾你兵部。”
“没,没有没有,没有。”
孙功连连摆手,随即冲着天子说道:“我兵部诸将亦要请陛下主持公道。”
“到底出了何事。”
天子急的不行,打读书人,而且一打还打了这么多,还是武将带着亲随打的,一个闹不好,他这皇帝的人设将会彻底崩塌。
孙功闹心扒拉的说道:“依丘神威所说,昨夜幽王府齐世子寻了他,说那欠的五十多万贯可以一笔勾销,不过得用军中的法子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