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墨官粮之事虽大,罪不至死,至少对岚山侯府来说罪不至死,了不地就是夺去了马家人的侯爵之位罢了。
可要是胡乱攀咬还攀咬到太子少师府的身上,一旦查出是假的,别说马家人当不成勋贵了,连人都当不成,出门都容易让天下读书人给活活打死。
齐烨也想到了这一层,挠了挠下巴:“他只是说太子少师府,而非太子少师,会不会太子少师府里其他人干的?”
“若是千真万确,即便不是季伯昌也定季家子弟,是谁都与太子少师府脱不了关系。”
阿卓叹了口气:“季家家风极严,又与寻常府邸不同,人丁稀少,季伯昌老来得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皆是尚未婚娶,先说其女,本统领对其…总之不会是她。”
“不是女儿就是儿子喽,是季元思?”
齐烨面露思索之色:“季元思前些日子带着人围住了我幽王府,吴勘第一时间赶到,而吴勘与仲县贪墨官粮之事有着直接干系,仲县的官员又是当年前朝二皇子晋王提拔的,马家又是前朝晋王的大舔狗,这么算的话应该是对上了。”
段平跟了出来,面露苦笑:“怕是如此了,季府这太子少师府平日里极为节俭,城外只有薄田几亩,府邸又无太多用度,下人更是少的可怜,季元思平日里出入酒楼、花船等地,花销甚大,哪里是朝廷发的俸禄可维持的,更莫说季伯昌老大人也不会将所有俸禄都交给季元思。”
“季伯昌也好,季元思也罢,都是季家人。”
齐烨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抓了季元思,季府丢人宫中跟着丢人,后果都差不多,再者说了,季伯昌是季元思他爹,当爹的哪能不知道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就算不知道,天下人会信吗。”
对于这种事齐烨倒是司空见惯了,有太多太多所谓的道德完人,最终不都是因为子女载了吗,严于律己,宽以待儿。
正当大家一时没了主意犹豫要不要让阿卓去宫中禀报一声的时候,两个衙役将一只耳吴勘带下来了。
见了齐烨,吴勘破口大骂:“姓齐的你不过是担了个观政郎罢了,胆敢招惹本官,你以为本官…”
声音戛然而止,吴勘突然见到齐烨腰间插着抱刀司腰牌。
甩了甩衣袖,正了正衣衫,吴勘纳头便拜。
“下官吴勘,见过抱刀司司卫大人。”
齐烨乐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懂的审时度势,说服软就服软。
“倒是个识时务者的家伙。”
齐烨很满意,打了个响指:“那就不打死了,先打残吧。”
段平:“…”
刘旺可不管那事,少爷怎么说他怎么做,顿时冲了出去一脚将吴勘仰面踹倒,随即就是雨点般的大脚丫子,照着脸就是一顿奔。
眨眼间便是血肉模糊,本就少了一只耳的吴勘,可谓是下下被暴击。
齐烨看都没多看一眼,对付这种人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先打一顿比什么都好使,如果不好使,那就打两顿。
那么有人就要问了,假如打两顿好不好使呢?
答案显而易见,并非是打三顿,而是下手不够重,只要下手够重,通常情况下两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