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朗紧咬牙关:“我虽然不服不忿,但到如今也已经无话可言。这只是天意难断,不是我个人战斗不利的因缘。你这走运的小白脸,得天恩宠的纨绔子,自以为清高的浅薄汉!别自以为出门踩了臭屎,走了狗运上天!今日我不得上天宠怜,他日卷土重来,生死谁手,胜败难判,到时再见!”说罢,转头对后呼喊:“我生死相交荣辱与共的好朋友,好兄弟,现在就让我们杀出城去,趁着还有空隙可钻。”但真让人伤心叹气,红赤赧颜。往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吆五喝六勾肩搭背的好兄弟好弟兄全都退缩在后,无一人应声上前。这时候就见街上家家开门,无数黎民都顺着街道,熙熙攘攘拥到府门跟前。大家伙到了跟前,齐齐跪倒磕头,如同捣蒜:“求爵爷饶恕小的们刚才罪行,我们实在是不知实情,被贼人所骗。现在只要爵爷一声发言,就可让小的们得以生存,免除祸端。还请爵爷大人思忖一番,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们一般识见,放过我们这帮愚人蠢蛋。”
见地下百姓苦口求饶,托罗众人也不由心底生怜,问世间谁能无过,难道自己真的能痛下杀手,把群民俱歼?正在思忖,猛见街道上又驰来了刚才那名骑兵长官。马到跟前,又是稍一点头:“爵爷,城外大兵已经准备齐全,随时可以进城把乱党贼民尽歼!”
一听此言,跪倒众民又是全都脸白身瘫,胆小的当即昏倒,真正是哭声一片,凄惨连天。托罗一看正是时机,事不迟延,随即缓声说道:“勇猛的骑兵长阁下,贵官听我一言:百姓都是无知初犯,我也不想责难他们中谁的罪愆。现在就请你出城传令,只说我的意思,请大军立刻退去,随后我必然派使者到贵国表示谢意,送上礼单。”
“这个,这个么……”骑兵长有些犹豫难言,“临来的时候皇帝有命,让我们帮助除乱,保护您的安全。现在要我们立刻退去,恐怕我们一走,这帮暴民又——”
“这倒不劳贵官挂牵。我自然心中有数,知道无险。百姓都是善良无辜,被人唆摆怂恿,根本与他们自身无关。就算是那唆摆犯罪的正主,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未必是他真心背叛——再说远一点,这也是我国内政家事,不容外人插手,也和你们毫不相干。”
“好吧,”骑兵队长勉强点首,“既然爵爷如此开言,我也不便再和你争辩。本官这就带兵回国,还望爵爷你自己珍重,不再遭受什么罪愆劫难。”说罢打马扬鞭,带领马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