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心细如发,眼睫毛中空,早已是久经世故的半仙之体,此时见丈夫支吾,心头已经有了大概。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到底如何,但必然在丈夫和好友之间发生了某些事情,这也已是确定无疑的了。
莫名其妙的,夫人竟然无法克制,对巴凯特萌生出来一缕妒意。只是因为说不清楚,暂时也不好明言。
一日由女官伺候用过早膳,撤去狼藉杯盘,见女官仍不退下,不由开口问道:“巴凯特还有何事?”
她一心期待好友对自己坦白,说明自己与男爵之间发生的事情,但女官只是温声言道:“不知夫人可向爵爷提起那件事情?”
夫人一怔,随即猛醒,原来巴凯特是指将那哲学教师潘古洛斯特赏赐配婚之事,不由心头厌恶顿生,冷冷说道:“最近我诸事繁琐,难以抽空向爵爷言说。况且这样事情,甚是不合体统,提了也是有损身份,徒招羞辱。”
巴凯特见夫人冷言冷语,话中多含剑锋讥刺,不由明白——这是夫人明察秋毫,已经察觉到自己和男爵之间发生龃龉。不由暗暗担心。随即低头嗫嚅道:“夫人切莫生气。这是奴婢自己心意,若是让夫人不快,便是奴婢天大的罪过了——以后此事奴婢不提就是。”说吧上前轻轻握住夫人一双柔荑,四目相对,柔情款款,心桥再次架起。
夫人心中一荡,面上表情顿时和缓温柔。女官常伴自己闺中左右,相互商量事情,相互依赖慰藉。一切事情,既因主仆间的关系义务,也因为两人诚挚的朋友关系。
此时四手相牵,四目相对,往日种种,桩桩件件,林林总总涌上心间,顿时将嫌隙坚冰融化大半。
巴凯特见女主眼神改变,心中不胜欣喜。随即便要起身告退。
“且慢,”女主温声说道,“刚才你所提之事,我会去向爵爷说明。”
“谢夫人。”女官不由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