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悦听到声音，侧头看去，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满是无情的杀意，“怎么？你要来阻止我吗？”

凤凰悲悯的看着她，“收手吧，你再继续下去，整个龙谷都会毁之一旦，你忍心毁掉这个他曾经长大的地方吗？”

然而冥悦却没有任何触动，她轻轻一挥，一道亮光出现，在亮光之中，一只孔雀正在沉睡着，她静静的说着事实，“一旦我的力量离开，那么他就会死。”

凤凰看到孔雀，眼底有了触动，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凤凰，这是你第一次离开神界吧？因为天魔已死，暂时没有魔族对魔渊之地有威胁，然后我却要毁天灭地，所以天道让你出来拦我。凤凰，失去的自由的滋味我们都感受过，我们与天道一样，在混沌时期便已存在，凭什么他高高在上，永远压制着我们，我们就必须如他所愿？”

“天道的力量再强，却也拦不住你，你有意识有人身，而它只是一个被既定的程序，我们可怜，他不可怜吗？”

“没想到你还会共情他。”

“我不但会共情他，也会共情你，我不想看你一步错，步步错，毁掉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不难，可若是他的元神尚在，他守护了那么久的龙谷被你覆灭，你觉得他会如何做想？”

“首先，他爱我，我做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多一句。其次，龙渊是龙渊，萧钰是萧钰，即便萧钰真的是龙渊的元神转世，而非龙息成人，萧钰也从未在乎过龙谷。”

冥悦是沐星河的时候，力量不足，自然感知不到萧钰的真实身份是龙渊转世还是龙息成人，但无论是哪一个，她敢保证，只要她说一句掀了这龙谷，他不会有二话。

凤凰闻言，“那你爱的是龙渊还是萧钰呢？”

她是冥悦的时候，毋庸置疑，爱着龙渊，她是沐星河的时候，深爱萧钰。可如今，她是冥悦还是沐星河呢？

拥有着这万年来的转世记忆，拥有着爱着萧钰的心脏。

冥悦微微一怔，然后忽然就笑了起来，“无论我爱着的是谁，我都要找到他，凤凰，我敬佩你，可若是你真的阻止我，那么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不会阻止你，我给你指一条路，魔渊之地的背面是混沌宇宙，如果你在人世间无法寻找到他的下落，那么他可能已经回归本源。”

“回归本源？”

“没错，你是冥界化身自然不知道这一点，我以及其他上古神族，所有力量与元神都来自于混沌，我们死亡之后，便会回归于混沌。”

“怎么去？”

“我带你去。”

“不……”冥悦眯起眼睛，“我们的交易现在就可以结束，你以传承的方式告诉冥炙。”

凤凰点头，“好。”

“我不同意！！！”冥炙赶了过来，“凤凰，我不要你的神格，我要我姐姐平安无事，我要你和她一起对抗天道，我要你护她从混沌出来。”

冥悦看着他，“冥炙。”

冥炙轻轻摇着头，“姐，我不要凤凰的神格，固然，我拿到了他的神格，与天同寿，可是这也代表着我将永生永世被困在神界，我不愿，我宁愿魂飞魄散做一只自由的鸟，也不愿意做那个被囚困的金丝雀。”

“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