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朱很清楚，蒋瓛不能杀，杀了他会惹出更多麻烦。

这是老朱头一次感到如此憋屈，作为一位权力在握的皇帝，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却不能动手处置，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愤怒？

他也得承认，小五这个叛逆小子，虽然没给蒋瓛实质性的利益。

但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呢？

金钱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就算权势再大，又能怎样？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只有活着，才是最真实的。

接着，老朱面无表情地说："蒋瓛，你真是愚蠢啊！我是大明的天子，你听过这句话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果我要杀你，灭你九族，小五这个叛逆小子凭什么能救你？"

"他说能救你，就能救你吗？"

"是谁给了他胆量和勇气，敢救我想要处死的人？你是不是被他骗了？就算标儿，身为大明的皇太子，也不一定有这本事。"

"呼呼！"

蒋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说："陛下，这件事涉及吴王殿下的秘密，我不能告诉您，但我可以说，吴王殿下没有说谎，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你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背叛我，去投靠这个叛逆小子？"老朱怒吼道。

"不敢！"

蒋瓛再次伏地，接着说："陛下，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会背叛您，我只是想活着。"

"好！好一个只想活着。"

"蒋瓛，你是说留在咱身边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对吧！"老朱满脸杀气，实在气得不行。

"没……没有！"蒋瓛颤抖着说。

但他心里忍不住抱怨，陛下，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哼！"老朱冷哼一声，懒得再提别的，问："好吧！小五这个叛逆小子策反你后，打算让你做什么？"

"是不是只要他一声令下，你就立刻对付我，迎接小五登基？"

"并非如此！"

蒋瓛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吴王殿下似乎从未有过造反的意图，尽管他明明有那个实力。"

“他只让我做一件事，就是帮他隐瞒秘密，不让陛下知道。”

“就这样？”

老朱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蒋瓛，仿佛在说：“你在逗我吗？”费那么大劲，说服一个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叛变，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对啊！”

蒋瓛也满是好奇地说：“说到这儿，我也很困惑，起初我也以为吴王殿主要造反，所以才策反我。”

“但从吴王殿下的言谈中，他从未透露过要造反的意图，反而对这个皇位表现出一丝不屑。”

“陛下，我不敢骗您，吴王殿下真的只吩咐我这一件事。只要锦衣卫查到关于他的消息，没问题的就交给您。”

“但如果发现什么问题，就得第一时间把这些消息掩盖过去。”

“除此之外，吴王殿下没让我做其他事。”

蒋瓛觉得把这个告诉老朱也没关系，其他的事他可不敢乱说。他不敢得罪老祖，更不敢得罪朱肃，只能这样了。

“好吧！”

老朱点点头，对蒋瓛的话有九成的信任。毕竟在朱肃的日记里，他反复说自己不想当皇帝。别人的话老朱可能不信，但朱肃的话他相信。

毕竟，朱肃确实有能力颠覆老朱的权力，随时可能造反。“蒋瓛！”

老朱反复思考后，走到蒋瓛面前问：“本来你背叛了我，必死无疑，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我？”

一听说能活下来，蒋瓛立刻激动起来，但紧接着，他忍不住问：“陛下，如果您要我背叛吴王殿下，那就杀了我吧！”

“你……你这家伙！”

老朱终于忍不住了，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