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你们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他的家人呢?”林尘好奇问道。
刘仝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讪笑道:
“那……那个……是掳来的!”
刘仝说完,拿眼小心看向林尘,这事儿确实干的不太地道。
“掳来的?”
虽然有所猜测,可真亲耳听到,林尘还是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声音,想不到他林尘竟然也当了回人贩子,随即又释然道:
“掳回来就掳回来的吧,给我说说看,你们都是怎么干的,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听个故事!”
“都督慧眼如炬,这娃还真有些不一般,您既然当故事听,那我索性就从头说起。
自那日都督说了要寻薛礼这么个人,卑下便安排了人往都督所说的绛州龙门去打听,这去的人,乃是卑下妾室的堂兄,名唤张胜,算是有些见识,关键信得过……”
河东道绛州在大唐可是一个雄州,绛州总管府统领周边十六州,西进长安,南抵洛阳,北达太原,汾河穿行而过,可谓交通要道军事重地。
绛州有个龙门县,前文说过的,王家的那个王绩正是出自此地,张胜到了此地多番打听后,才终于确定确实有个叫薛礼的,不过还是个半大小子。
这薛礼原本是绛州城里薛家的族人,三年前当官的父亲不幸去世,留下孤儿寡母,去求叔父接济却遭到拒绝。
娘两为了生存,不得不搬出薛府,来到龙门县一个叫修村的地方,这里有其父亲早年治的一些土地,依着这些土地,娘两总算不至于饿死。
既然打听到了真有薛礼,还有详细的去处,张胜便不再耽搁,又找人问了路,便往修村而去。
“杨柳青,花儿红,担上了扁担到绛州……”
这日宁静的修村来了个货郎,老远就能听到他的腔调,像这样的货郎,多半是往绛州进货的,能卖力下村吆喝地位,属实不多,村民也乐意看个热闹听个乐呵。
这货郎就是张胜了,这时代所有的村子都很排外,要是有个陌生人进村,保管被人当小偷防着,深谙此中道理的张胜,自然不会犯这个错。
“那货郎,你都挑的啥呀?”一田间老翁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
“左肩挑金,右肩挑银,老丈莫要好奇,当心晃了你的眼!”
“呸,老汉我就不信邪了,非得看看你葫芦里卖的啥药?”
张胜一开口,两句话间便拉近了与老汉的距离,惹得老汉把锄头往田间一立,就向着路边而来。
“你这老丈,可莫要冤枉人,我可不卖药,倒是老丈你还是别看的好,免得后悔,我这东西也不卖你!”张胜调笑道。
可他越是这样说,这老头好奇心越大,非要看个究竟。
“哼,你不让看,我还偏要看!”说着话的功夫,老汉已经到了近前,掀开搭在竹筐上的芦苇席子,筐中之物顿时一目了然。
“这是啥?哎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