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高猛不由得仰天长笑:“陆兄怕是误会了,分明是两家弟子起了些许冲突而已。不过呢,我这些手下大多修为尚浅,出手时未能把握轻重,不慎误伤了令公子。”
高猛此语颇具讥讽之意,一时间引来众人会意笑声。陆毅顿时怒火中烧,涨红了脸,对着高猛厉声道:“高师兄,在谈论此事时,请注意尊卑礼仪。此事源于陆壮整顿我族居地秩序,与贵派并无干系。”
然而你们门下弟子擅自闯入我方领地,扰乱我辈修炼之事,更引发两派冲突,此事岂非贵派教导无方之过?”
此刻的陆毅,亦带着三分怒焰,毕竟时移世易,如今周瑜已然降临江东之地,并且已将多半会稽郡纳入掌控之中,故而他已有与高猛正面抗衡的实力。
见陆毅显露出愠色,高猛反倒笑容满面地道:“陆前辈切莫动怒,您高寿如此,若因气恼致疾,晚辈怕是难辞其咎。”
“哼,你还是先顾好自身罢,老夫虽年迈,然尔等乳臭未干之徒欲与老夫较量,只怕尚欠些火候。”
陆毅语毕,即令随从带走王英等人。
“陆前辈,请慎思而后行,若您执意强行扣押我弟子,那晚辈便不得不拂去往日情面,对贵方施以雷霆之怒了。”
高猛言罢,其麾下士卒立即行动,一部分围住陆毅一行,另一部分则于远方挽弓搭箭,蓄势待发。
陆毅目睹此景,面色依旧沉稳,冷笑一声,“高大人,此举何意?莫非真欲与我陆家为敌不成?此乃老夫平生所闻最滑稽之事。须知,在会稽郡,乃至整个江东,乃至当今朝堂之上,敢于触犯我者,寥寥无几!”
高猛听闻此言,陡然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陆毅,“你须知,吾高某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血路之人,今日成就并非惧怕而成,你这套对我无效!”
“无论你背后家族势力多么庞大,底蕴多么深厚,只要对我兄弟有所图谋,一切皆无济于事!我军中有训:袍泽情深重于天,胆敢侵犯我等兄弟者,唯有死路一条!”
高猛话音刚落,其身边士卒群情激昂,齐声高呼:“袍泽情深重于天,胆敢侵犯我等兄弟者,死!”
目睹此番情景,即便如陆毅这般强大的世家领袖也不禁要好好掂量当前局势。自家家族固然威势赫赫,然而这类恩怨情仇在文人士大夫之间或许尚可周旋,但在高猛这样的武夫面前则显得苍白无力。毕竟这些士卒都是生死看淡之人,加之此刻双方人数虽旗鼓相当,但他深知自己及手下弟子实力远逊于高猛。再者,现今周瑜正在江东,而高猛既已背叛朝廷,又与己方交恶,已成孤家寡人。
于是陆毅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待周瑜归来后再行清算与此人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