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褪到关键部位,只是露出肩膀。
洁白的纱布缠在那清瘦的肩头,衬得女人肌肤胜雪。
纱布下,有一道伤口,属于他。
他看了很久,才又给她拢起来,系回扣子。
从手腕上摘下那条黑中赤红的佛珠,掀开被子,戴在她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手腕。
这佛珠是泰国一位高僧送给他的,告诫他别离身,这珠子是他命里缺的那一点。
那一点是什么,高僧让他自己悟。
看着墨蓝色床单上莹白的手腕,他就觉得,这一点今天全了,他以后不会再缺了。
像二十年前那晚,旁边明明有沙发,他却一动不动坐在床边。
翌日,清晨的第一束光照进来。
床上的人发出呓语。
他一下就睁开眼,慌忙俯身到她手边,下意识脱口而出:“栖栖,我在。”
她睫毛沾着湿意,秀眉轻蹙:“傅海棠……”
“傅海棠……”
梦中,她看着傅海棠杀了韩观山。
她张大嘴巴喊:“先别杀他,他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可发不出一点声音。
床边,男人带着疲乏困倦的眉眼在她一声声呼唤中,逐渐清醒,也逐渐冷淡。
宋未雨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的瞬间一把攥住手边男人大手,下意识去寻找自己的安全感,“老公!”
可眼睛从天花板移到手的主人,才看清,她握着的是她每个噩梦的来源。
韩观山看着那只紧紧抓住自己的小手,毫不留情甩开。
站起身高高在上觑她:“没死就好。怎么,梦到你那个没用的男人了?”
宋未雨呆望着输液瓶,嘀嗒,嘀嗒。
理智逐渐回笼。
同时,心底的恐惧袭来。
她现在在韩观山的地盘,不能得罪他,万一真的被他一怒之下砍了,傅海棠就没救了。
“我为什么在这,你带我回来的?”
“难不成呢?你那个没用的前夫倒是想带你走,他成么?”
宋未雨不置可否,仰着苍白的小脸反问,“你不是要杀我?还救我干嘛?干脆让我直接死了,不更合你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