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还有曾孝宽,他比章惇年长十岁,比王安石小四岁这其实不成问题,李承之与他年龄相仿但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时常病假,基本上也没有宰相的希望。
两人的年龄都只比王安石小几岁。现在可以这么说,王安石那一辈的大臣,到了此时,基本上就要尽数退出朝堂了。李承之虽也差不多年龄,但他的宰相之位也只是过度而已,没人会认为他能做足十年。
由于李承之和熊本两人出外就职,并非是离任,所以都堂最多补上一位,因为等他们回来,差不多就是大议会召开的时候了,韩冈那时候就要退了。
在沈括参知政事后,游师雄递补成为除韩冈之外的最年轻都堂成员,但这要等到李承之和熊本出京之后。
虽然说奉世和伯通要制置河北河东了,但有一件事要先确定待李承之和熊本坐下来,韩冈出言强调,这一仗,不一定会打。
辽国不是西夏,才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没办法完全扭转世人对宋辽两力对比的看法。
就算之前赢了一次,那也是辽人先打进来,大宋被动防守,反击过程中夺了一块地,但之前几年,不也割让出去一块吗不过是加点利息收回来。
现在两国平起平坐,不用花钱买平安,对立国百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契丹铁蹄下的宋人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
要是对外宣传说,大宋已经可以吊打辽国,相信的人有,但不相信的同样不会少,即使相信的人,心中怕也还有几分不自信。
而贸然挑起对辽战争,这种不自信就会成为阻碍,甚至被人利用影响到战局。如果战事胶着时这不是不可能,以辽国的实力,势如破竹的情况几率反而更小一点以此为由,煽动民意,从而打击推动战争的宰辅们,那一干被章韩为首的都堂压得抬不起身的人,是很可能干得出来。韩冈从来不会高估政治人物的节操。
这也是在宣传上,一直没有偏向于鼓吹对辽战争。但神机营的强势,已经通过历年来的宣传打出去了,只需要更进一步,加强天下士民心中的信心,日后对辽全面战争,民意的基础就从此而来。
韩冈的目的也只是如此,一步步来,我们要先看看辽人会不会同意我们的要求,才会做决定。换个说法,就是首鼠两端。
不是什么好词,有些自嘲的味道,宰辅们配合得笑了两声,专注的听了下去。
就算打起来,也不求恢复幽燕,更不求攻灭辽国理由就不必说了,议政们不一定明白,我们都是知道的最多也只是先试探性的报复一下,把辽国打回到谈判桌上来,老老实实的解决问题,让朝廷面子里子上都能过得去。
短促的战争,逼得辽人输诚,如此一来,宰相们的声望又能更上一层。对,正好赶上大议会的召开。
算盘打得很精,但到底能不能如愿以偿那就两说了如果有人做些手脚的话。
但没人指望赶着回京就职的李承之和熊本,会将边境冲突变成大会战。
在场的谁也不会戳穿这一点,都是你我心照。
玉昆相公。吕嘉问抬了一下手,示意发言,我要问一下,如果当真开战,这一仗该怎么打
这就是制置使的任务了,等定下来,再交付都堂议论。韩冈道,都堂这边要做的准备,就是粮草,弹药。
火炮呢吕嘉问问。
韩冈道,只是河北河东两路,就有三寸以上的火炮一千七百余门,遍布两路的各州军寨堡。
辽人的火炮也有一两千吧。吕嘉问又道。
两千五百门以上,北方房去年有一个报告。沈括对同在枢密院的吕嘉问道,其中摆在南京西京两道上,差不多也有一千七八。
章惇将头歪向韩冈,笑道:与我们相差不大啊。
韩冈道:如果奉世和伯通到时候觉得有必要再加配火炮,军器监随时可以将两路的火炮数量提高一倍。
辽人去年铁产量超过千万斤了。熊本道,用上几个月,或许也能做到。
那耶律乙辛就要抱着他空荡荡的金库哭了。韩冈向后一靠,得意的笑,事实证明,将辽国拖入军备竞赛的选择是正确的。否则他就能用日本开采的金银给自己筑一座宫殿了,而不是铸成金锭银币,放在了朝廷的封桩库中。他摊摊手,朝廷付出的只是铁而已。
还有许多在平安号的金库里吧。
与雍秦商会相辅相成的银号平安号,从不涉及宋辽之间的直接贸易,但一向赚得最多。可这句话,吕嘉问和熊本倒是没敢说。
海军能做到多少气氛有些微妙,张璪岔开了话题,能不能攻下几个重要的岛屿,比如对马岛,逼迫辽人先攻过来。
吕嘉问笑道:等攻下对马岛后,是不是干脆把日本也攻下来日本的黄金白银可是好东西。
张璪气一滞,一时无话,曾孝宽道,枢密。对马五个岛,驻军四千多,南北两主岛上的寨堡加起来有七座,皆棱堡制式,控扼要冲,岛民也尽是军户,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