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韩信再一行礼韩冈最后吩咐道你且先下去休息两个时辰等天稍亮一点就先走。
韩冈现在是三ri并一ri走快一点的话一天能走两百里。不过飞马急报速度则会更快一天四五百里是正常的只要马能换得及人的体力能跟得就行。
韩信告罪之后就下去了。韩冈转头对仍在屋中的秦玑道:你那个哥哥做指挥使是屈才了。
吾兄才干胜小人十倍。秦玑虽然不知道韩冈为什么会冒出这一句评语但他的回答很诚挚因为那是事实。
韩冈很欣赏秦玑背后的秦琬。当年他就把那个年轻人的名给记住了现在看看果然是不简单。
能把秦玑弄来做铺兵这个想法也算是别出心裁普通人想不到的。金牌急脚身携紧急军情一向是逐程换马逐ri换人不可能一人从头跑到尾。秦玑能拿着金牌从忻州一路跑过来根本就是不合规矩虽不是没有例外但一向难得而秦琬偏偏能为他铺垫好。
忻州直面敌缨秦玑这个从忻州来的铺兵掌握了第一手情报到了京城中必然成为关注的焦点。以韩冈对章惇的了解多半会直接将人招进院中去询问忻州的近况纸面的永远也比不亲历者的述说来得直观只要在东府西府里面走一遭回话合人意就不会有人想着再治他的罪甚至能捞个官做。
就算在最坏的情况下忻州不保秦玑也没有在京城中撞一个好的际遇更甚者还落下一个罪名但他到了京城好歹也能保住秦家的一点血脉。
金牌急脚一事不需要多大的权力却需要手有足够深厚的人脉。秦琬就是那等有能力也有声望却偏偏官职不高的特例。有头脑有手段这样的人才极之难得。相对于老迈的宿将韩冈倒是愿意多提拔如秦琬一般年轻有为的将校。
不过要想被越次提拔关键还是看秦琬他能立下功劳韩冈不会因为看重某个人就坏了规矩就看他能拉回多少人了。给人一个机会这就是韩冈看重人的做法。
又一问一答的说了几句韩冈便让秦玑继续路赶入东京天亮的时候正好能看到开封城。他另外还遣了一名班直与秦玑随行算是为其保驾让他能在两府的宰执中露一个脸。
秦玑感激涕零的拜谢过韩冈后便出去了很快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逐渐远去。
枢副怎么不问他雁门和代州是怎么丢的黄裳在韩冈身边问道。
说不清楚的事。ri后有的官司要打哪里有时间查问韩冈叹了一声:而且秦玑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得到秦琬的提醒了谨言慎行肯定是少不了要吩咐的多半还被叮嘱不要多嘴。要不然方才他应当主动提起代州的事。
黄裳先是一愣转而就是勃然作sè:他竟敢隐瞒
韩冈不以为意:事关天子秦琬怎么敢让他的弟弟乱说话
黄裳脸sè数变最后一叹:究竟是怎么丢的
你知道吗京官出外任官必然会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黄裳皱眉想了好几条都觉得不对最后放弃了问韩冈学生愚钝想不出来。敢问是何事
韩冈没回答却转向身边的班直:黄奇你应该知道。
年轻的班直侍卫苦思片刻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置办家业
韩冈一笑:正是如此
原来是刮地皮啊黄裳恍然。也难怪自己想不到还是比不京城中土生土长的开封人。终归是见识少没经验。
京中虽好但开销也大京官往往穷困。出京就任地方的官员哪有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到了代州后魏泽等人恐怕也不知放出去了多少回易的商队来。捞一笔就可吃十年。
但黄裳还是不敢尽信:可魏泽应该知道轻重不至于会为了钱毁了边防才是。
他当然知道轻重。不过能不能控制得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舜卿秦怀信都是在边关做得长久回易的一切情弊早就了如指掌能稳稳的把握得住。但魏泽呢还有他任用的商人呢
商人的节cāo不好说魏泽等人的能力更不用说。初来乍到却只想着奉承皇帝清洗前任旧部以及赚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正常情况下就算官职调动继任者也不会将前任留下来的官吏给一网打尽必然还要留下一批熟手。不过变成了秉持天子之意的魏泽自然不会守那等陈规。没了熟悉内外事的官吏任凭一群商人来往内外而不加监视最后怎么会不生乱子。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罢了。韩冈笑说道但这个猜测的根源是来自于后世的那几位做了皇商的晋商。虽然韩冈并不打算打击一大片也清楚忠义之人依然是大多数可树大有枯枝总是会有败类的只是不便明说还是等到了太原就能全明白了在这里多猜也没什么意义。
黄裳闻言起身:那学生就不打扰枢副安歇了。
韩冈点点头: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路呢。
只是话出口就不禁皱眉路二似乎不太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