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一两年间他是吃了不少苦才会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下苍老了许多。
看着一身铺兵装束的秦玑韩冈先是神sè黯然可紧接着心头便腾起一阵疑云:秦玑你父秦怀信再差最后也做到了一州都监。纵然过世了身份还在怎么轮到你这个衙内做了铺兵
秦玑一听顿时眼圈就红了哭拜在地想不到枢副还记得先父。
韩冈摇摇头:你父也算是我旧部怎么会不知道好了且起来说话。
秦玑擦了擦眼睛依言起身小人跟在家严身边受庭训一直跟到。不过家严去世后小人就回了乡里。至于铺兵是前几ri家兄安排的。
秦琬可还好
家兄现在忻州军中任指挥使尚幸军中的陈都监是小人父执辈过得还算可以。
指挥使韩冈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军中并不讲究庐墓三年比如边将遇父母丧无一例外都要夺情。秦琬回到乡中后没有官职的他能有一实差出掌指挥使也算不差了。且他能在这个节骨眼让秦玑做铺兵京也可见秦琬还是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多半是来找自己的。
你父是可惜了。我这一回回河东若要重整河东军除了刘舜卿就是你父秦怀信了。
秦玑眼圈又红了用手背蹭了蹭眼睛擦去了泪水哽咽的谢着韩冈的看重。
还是说说正事韩冈神sè严肃起来你今ri带了什么军情来
秦玑闻言脸感伤的神sè一扫而空。咬起了牙板着脸一一顿:回枢副是代州知州魏泽降贼
如同石破天惊。
房中自黄裳以下连同班直和韩家的家丁全都怔住了。
不知多少年没看到有知州一级的大臣降敌了魏泽那可是诸司使一级的将领正七品的官宦任职州知州在朝中在军中都不是那种一抓一把的普通角sè。
尤其是一干班直更是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魏泽是京营出身过去在京城时地位和名气都不低。他们之中有好几个都见过魏泽。
只有韩冈神sè不动在另一个世界几十年后投降的更多地位也更高区区一个知州还真算不了什么。
这事怎么传出来的韩冈平静的问道。
前几ri魏泽和几名叛贼被辽贼派到忻口寨劝降。
提起魏泽秦玑便是咬牙切齿但说话间却也有几分快意。知州降贼在大宋决不是件小事尤其还是转头就帮辽贼做事更是罪不可绾。少不了要牵连亲友。
秦家世代在代北军中根基深厚魏泽在代州没少拿秦家的亲朋好友下手。这是现世报啊
韩冈没去多注意秦玑的心情沉着脸追问道:忻口寨还没丢
河东是由山脉和一串南北向的盆地所组成太原正是一个大盆地而在代州和太原之间的忻州这也是一个不过比较小。忻口寨便是忻州北界的关隘。忻州多山也多关隘本来就是太原北方的屏障只要忻州还在太原就不会丢。
现在多半已经丢了。魏泽语气沉沉小人不敢妄说军机但由于有代州在前的关系忻口寨一直以来也没有多加整修守不了太久。而且忻州兵力不足所以在小人出来前州中已经议论要放弃忻口寨守住秀容和定襄两城。
糊涂韩冈脸sè一变忻口寨守不住秀容县和定襄县就能守得住吗
将忻州主力放在忻口寨而忻州内部的空缺依靠太原的外地的兵马赶来填补。只要太原能派兵北支援完全可以稳守住忻州。除非
可是太原的王.克臣不肯派兵韩冈问道。
秦玑苦笑:派了。
多少
两千。
韩冈一声叹息。王.克臣他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太原知府吗
对忻州韩冈已经不报希望了失去了忻州太原城北就只剩石岭赤塘关等几处军寨。不过石岭关是太原的北界门户兵家必争之所亦是一等一的要隘倒是还留着一线希望:
希望他能守住石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