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全都离开,一直在旁静候的王安石皱眉道:玉昆,你这话多半没几ri就能传遍京城
或许韩冈摊摊手,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二大王心不死,终归是安定不下来
王安石问道:万一雍王当真发了病呢
韩冈笑了起来:那他还会在乎区区虚名吗
王安石倒不是为雍王说话,但韩冈连病人都不去看一眼,直接用上类似于栽赃的手法,让他有些看不顺眼好歹他的这位女婿还是厚生司和太医局的主官,要是ri后下面的医官们都学着韩冈的模样,谁还敢请他们上门
但王安石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摇摇头了一切都是赵颢自己做下的孽,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赵頵迟了一点才知道他二哥发疯的事
脱光了衣服乱跑吗
赵頵摇了摇头跟绝大多数人一样,都认为赵颢这是装疯保命,好度过现在这个难关
只是到底要不要去探望,却让他有些犹豫不论真病假病,做兄弟的都该尽一尽人情之前他刚刚将前来颁诏的蓝元震送走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出发,赶赴河北祁州的药王祠为他的长兄祈福如果要探望的话,只能是现在就去可是眼下的局势,却让赵頵很是为难
左思右想,赵頵还是选择了派人去探望一下,但再多的就没有了尽管他一向爱搜集药房和药材,府中的清客也多有深明医理之辈,但现在可不是送医送药的时候
行李收拾好了吗赵頵催问着下人
不管怎么说,比起赵颢登基的情况,侄儿继位可是好太多了至于赵颢最终会怎么样,却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就是不知道保慈宫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终究是亲生的母亲,就算身处嫌疑之地,赵頵也不免要为高太后担上一份心眺望着保慈宫的方向,他也只能盼望皇后不会做得太过分
此事当真蜀国公主惊声问道
她身前的小黄门跪下来磕了一个头,奴婢不敢欺瞒公主,是圣人让奴婢来禀报的
是吗蜀国公主愣了片刻,软弱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回去跟圣人复命
蜀国公主之前被向皇后请进宫中,受命来保慈宫劝解太后谁能想到还没有半点进展,坏的消息却又传来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蜀国公主叹着气,转回她母亲的寝殿
保慈宫东厢的内室中并没有点灯,只有从外间透进来一点光线躺在床榻上的母亲,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有动弹,要不是身边就有陈衍和几名亲信宫女照看,蜀国公主甚至都不敢离开半步
小书亭
怎么会变成这样在心中不停的哀叹着,蜀国公主走近了榻边
高太后此时已是心灰若死尽管没人敢对她说外面有什么样的流言,但她怎么可能会猜不到那些恨不得天家自相残杀,好从中渔利的jiān佞,怎么可能会不去宣扬他们的功劳
一想到韩冈那个jiān贼正得意的享受着世人的赞颂,高太后就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什么事都不会有,偏偏有此等小人兴风作浪难道她就是那种能坐视儿子逼嫂杀侄的糊涂老妇就算在疼爱二哥,也不会在皇位上偏袒什么还不是照样要安安稳稳的让佣哥儿即位
就是有这等jiān佞,让天家的母子离心王安石韩冈,看看用得都是些什么人
在黑暗中,她听见了女儿的脚步声,高太后睁开眼,外间的声音他也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点:二哥怎么了
蜀国公主的呼吸停了一下,本还准备瞒上一段时间,想不到母亲竟然听到了她吞吞吐吐的说着,二哥二哥一时犯了心疾
疯了是高太后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动摇,疯了还不如死了的好赐他一杯鸩酒好了去问问宋用臣,御药院里应该有
片刻之后,高太后的话传到了福宁宫,传到了向皇后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