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世人只会看到赵顼托孤的举动不会去深思其中的用心也不可能有机会了解这是用士林和民心来压迫司马光等一众旧党让他们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旧党可都是自命君子啊他们敢不要脸吗
先伤己再伤敌钳制下好狠的一招
翰林不在这里高太后抬头问王珪道:玉堂那边今夜有谁留守
王珪停了一下偷眼先看了赵顼一眼这才低下头去回太后是张璪
高太后点起身边的亲信内侍陈衍去宣张璪来福宁殿
陈衍立刻领旨离开了垂帘听政的太后的谕旨是可以叫做圣旨的有慈圣光献曹后的旧例在招翰林学士夜入福宁殿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皇后绕在手的汗巾又被缠紧了一圈
今晚的赵顼似乎jg神很好努力的要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当陈衍离开他又开始眨起眼睛王珪翻着韵书一个一个翻译声音却渐渐不成语调
司马光
吕公著
为师保
赵顼艰难的眨着眼睛用了半刻钟将九个的圣谕传递出来
韩冈掌心中满是汗水之前的猜测居然还是有错
不是留着党和旧党在朝中厮杀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旧党站在了旧党的一边
官家要以司马光和吕公著为师保
高太后的声音尖利听起来却让人感觉隐藏着几许怒意可惜韩冈从侧面看不清高太后的表情不过雍王脸sè的变化在韩冈的角度却能尽收眼底有那么一瞬一直都用余光关注着他的韩冈在赵颢的脸发现了一闪即逝的冷笑
赵顼的眼皮眨了两下
没有多没有少依然稳定
这是在作交易或者说是妥协跟太后做交易向太后妥协
韩冈都开始佩服起赵顼了壮士断腕的刚烈竟然在从来没有吃过苦的皇帝身见到了毕生的心血和成果轻而易举的便放弃这份狠决韩冈真的没有见过几人做到过
赵佣的年纪太小了又没有其他兄弟一旦他出了事赵颢必然接位有东汉旧事在前不可能幼主夭折之后再立一幼主朝堂下都会有忌讳
所以赵顼才要想太后妥协让高太后折腾就折腾朝堂法施行了这么多年在地方根深蒂固旧法想要推行只会一个麻烦接一个麻烦到最后高太后也不会有太多的jg力来跟他的儿子过不去了
反正高太后台后有七八成的可能在旧党的帮助下清光朝堂的党是会毫不犹豫的废除法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先卖个好不要给太后留下麻烦
等几年一过赵佣chéng rén那就没有太后的事了那时候再恢复法也不为难事看起来是妥协退让甚至是服输但还是为了将来东山再起
母子之间算计到这一步也难怪高太后会变了声音而赵颢的冷笑也就能理解了赵顼没有考虑到他母亲的xg格啊
韩冈再去看王珪和薛向已经是变得面无表情的两人看起来一样也都了然于心了
不过有一点让韩冈觉得纳闷他和两位宰执能想得通透是因为他们在朝堂的经验但高太后能想明白以她过去表现出来的xg格却让人觉得应该不可能想得透何况她今晚还留了儿子在宫中换作是曹太皇在她的位置决不至于这么做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高太后现在已经是将自己放到了垂帘听政的位置那么从这一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且还是从结果逆推原因就不那么难了另一方面赵顼毕竟是儿子做事和思考方式的规律做母亲的想明白不是难事
赵顼闭眼睛看起来在翰林学士入觐前并没有多的吩咐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表明的都已经表明了十几年的心血在今夜被他完全放弃视若敝履一般的丢到了一旁去
在儿子继承皇位和毕生的心血之间赵顼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将他赵顼的血脉传下去这样法才有未来
想得明白做得是痛快
第一次韩冈佩服起赵顼的手段但他还是无法接受
太后官家张璪已奉旨在殿外听宣陈衍匆匆进殿向着太后跪倒
高太后提声道:宣其入殿
陈衍立刻起身回头提声道:宣张璪进殿
当高太后开始垂帘听政那么赵顼再也没有一言九鼎的权力了
不出意料韩冈在赵顼的双眼中找到了一丝失落除非他能重开口说话而且要清楚流利否则权力将不会回到他的手中
以眼下的状态赵顼的政治生命正在渐渐终结当内禅诏书下达之后作为统御天下的天子才三十出头的赵顼将不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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