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克行立刻起身,拱手道:末将愧不敢当,此乃末将帐下诸将之功。
韩冈点点头,遵道过谦了,朝廷不日当有功赏颁下。
麟府军的将领们顿时脸上泛起喜sè,功赏两个字,从来都是将校们最爱听的话。
韩冈又瞅了瞅一脸不服气的河东诸将,不过诸位都是老于用兵,应该知道向来是夺城易,据地难。重夺旧丰州殊为不易。不过相比起将北虏的野心打回去,保住胜州之地,还是要容易些许。所以才有李经制领军北上,同心协力,共守丰州。
就在座位上,李宪欠了欠身。河东众将的脸sè也好了了不少。
一番开场白之后,韩冈对众将道:想必目前的局面不用本帅多说了吧
末将明白。李宪明白。
李宪折克行带着诸将一阵点头。
韩冈向下首比了个收拾,黄裳立刻会意的站出来:最近南下的黑山党项增加的数量并不正常,比起预计中数目多了两倍还不止。很明显是辽人背信弃义,连当初投向他们,放他们直取兴灵的那一批部族,也都被驱赶南下。很有可能,辽人主持西京的萧十三,正打算利用这批党项人来sāo然胜州。
这算是对最近的局面做个总结,也是对辽人行动的推测,基本上跟在座将领们的判断相同,并没有人站出来的提出异议。
见没有人反对,事先已经定好口径,折可适便接下去说道:如果事实如此,便可以看得出来,辽人没有撕破脸皮的打算。所以只能借用黑山党项的手,最多也不过伪装成党项人,给官军添些麻烦。
韩冈轻叹了一声:鬼鬼祟祟,不成气候。契丹人真应了一句俗话,黄鼠狼下老鼠,一代不如一代。
韩冈说得刻薄,顿时引得厅中一阵狂笑。
不过韩冈没有笑:耶律阿保机看到如今辽国,多半在坟墓里都睡不安稳。窃国之贼非立国之主,耶律乙辛终究还是差一点。记得他当年派去救助西贼的那一队皮室军,也是藏头lu尾。正要上阵便不敢,只敢捡捡便宜。
韩冈直接指称辽太祖的姓名,分明还没有将了辽国当做与大宋平起平坐的国家。不过这个厅中,不可能有人站出来指责。反倒对韩冈的说话,感觉煞是痛快。
都是为了征夏之役出了一份力的,被耶律乙辛做了渔翁,哪个心里都不会舒服。一听韩冈贬低辽人,却感到说到心里去了。
龙图说得是。
龙图说得没错。
正是正是
一片声的附和,让几名老成持重的将校,都不好开口。李宪和折克行都由几分不解看着韩冈,不知这样贬低辽人有什么用意。
李宪微微皱眉,正想冷一下热过头的气氛,韩冈却抢前一步开口:辽人如此自甘堕落,其战力可想而知诸位,没人会嫌斩首多吧
将校们更是兴奋:不会当然不会成千上万最好
厅中将校们的心情被炒了上来,折克行站出来,试图压一压过火的气氛:能南逃的黑山党项皆以精壮为主,但近日安置下来的大小六十一族,没有一个完全由精壮男子组成,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老弱孺。若是纯粹由丁壮组成,必然是辽人或是听命于其的党项部族冒充。
不,只要不肯听命,或是有所推诿,不论是否是辽人或是受其指使的黑山党项,一律杀之无赦。眼下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他们。韩冈杀气腾腾,习惯了背叛的黑山党项,人数少的话,收留下来没问题,但要是太多了,可就麻烦了。胜州之地,可是关键之地,如何能放在他们手中
眯起眼再一次扫视帐中,没人嫌斩首功多吧
众将的眼神闪闪发光,如狼似虎一阵狂嚎,当然不会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