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舜卿想了想,觉得把这事转给李师中也不错。正好试探一下他。就看着秦凤经略使是不是幕后的主使了,如果不是,他应当对这个计策感兴趣的。
王九和周宁毕恭毕敬的垂手站在韩冈面前,腰背谦卑的微微弯着。经过了这么多事,韩冈在秦州的威名日盛,两人在他面前不敢有丝毫不恭。
尤其是今次听说他领命说服青唐部的蕃人出战,斩一千一百多级,凭借如此的战功,眼前的这位韩官人,肯定又要加官进爵。早早的抱上的粗tui眼见着越的粗壮起来,王九和周宁的心中也是兴奋不已。
他们的想法都在脸上写着,韩冈也都看在眼里。既然两人都已经打定主意在自家mén下作牛作马,就没必要跟他们说废话,韩冈直接问道:尔等可知近日窦副总管家将一个郎中送进了大狱
这事xiao人知道。王九和周宁一齐开口。
知道就好韩冈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人果然在州衙中有些关系,你们就把你们知道的一个个说来。
窦家这件事做得不地道。这次周宁抢先一步,窦七衙内的不过死了个幺儿子,就把郎中绑着送进了衙mén里。说是要告他妄改方yao,诈取钱财,听说还硬是要将那个郎中绞了,祭窦副总管的重孙子。
现在秦州城里的人也都说窦家实在太跋扈了一点,哪个郎中能拍xiong脯说自己没医死人过真有这本事,也能做第二个孙真人了。俺浑家这些年一共生过三个,就一个xiao二活下来了,俺也没说把郎中拉去衙mén里报官。
其实这就是窦七衙内要出一口气。自窦副总管来到秦州,窦七衙内在街市上横行霸道,已经闹出不少事来,有他爷爷在,秦州城中也没人敢惹他。
今次他幺儿重病,先请的几个郎中知道窦七的为人,全都不敢下针开方,摇着头就走了。偏偏就那个郎中不知进退,开了yao,也施了针,可是窦家的幺儿还是死了。
正好这个背时的郎中还是个党项人,跟秦州城里的其他郎中都没什么来往,说绑了也就绑了,也没人愿为他出头。
啊,对了周宁突然叫了起来,他想起了一件事,这位党项郎中据说是仇老的弟子,靠着仇老的面子,所以他的医馆才能在秦州城中开张。
我问得不是这些。听着两人说了一通,韩冈摇了摇头。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传在外面的留言,而是藏在内里的隐情和伎俩,你们可知最近有谁去狱中见了他
王九和周宁对视一眼,一起朝韩冈摇头,这个却是不知。
周宁这次又抢先一步,他对韩冈道:请官人给xiao人两个时辰,xiao人很快就给官人打听回来
俺一个时辰就够了。王九像是在跟周宁竞价,一下就把价钱喊低了一半。
xiao人其实也只要一个时辰
好了。韩冈不耐烦的说着,你们一起去快点把事给问回来。还有要xiao心一点。
两人会意,一齐开口道:官人放心,xiao人绝不会说是官人要xiao人来查问的。
周宁和王九急着走了,各自去动他们的关系,为韩冈打听消息。
仇老怎么样了韩冈回头问着。韩云娘便从xiao厅的侧mén走进来。方才厅中有外人,xiao丫头也不便抛头1u面。
仇老爷子已经睡下了。韩云娘答着话,手上则是端着一杯解暑的酸梅汤,递给韩冈,这是素心姐姐做的,用井水冰过了。她现在正在厨房里,说是三哥哥你奔bo劳累好些日子,要为三哥哥做一些补身子的菜。
韩冈眉头挑了一下,这都叫起姐姐妹妹了看起来严素心和韩云娘的关系已经处得很不错的样子。
笑着接过茶盏,立刻从指尖处流过一丝冰凉。素sè的瓷面上凝着一片细细的水珠,还没喝下去就解了韩冈一身的烦热。揭开盖子,喝下一口酸酸甜甜的汤水,冰澈的清爽感觉从喉间一直传进腹中。
韩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还是在家的好。只恨总是有人不肯让他清闲下来。
见着韩冈刚刚回家,就忙着把人招来问话,忙得不可开jiao的模样。韩云娘很乖巧的走到韩冈身边,蹲下来帮他捶着tui,扬起xiao脸问着:三哥哥,出了什么事
韩冈抬手轻抚着云娘的头,丝柔柔细细,像是在mo着一只可爱的xiao猫,他轻轻笑着:没什么,只是一些跳梁xiao丑不肯下台,想强留在台上多翻上一阵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