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九年,九月十日。
李晓率领飞驒越中军团,从尾山城出阵。
飞驒越中军团,起初沿着北陆道,向越前逼近。
眼下越前的局势颇为复杂,自北之庄城合战后,李晓率军退回了加贺。
由于之前各类物质损耗太大,李晓不得不在年内停止了大规模的军势行动。
而织田家至北陆道军团覆灭后,亦失去对越前的掌控力。
故而李晓与织田家一直在越前,割据争夺,各自扶植越前豪族,对越前进行争夺。
所以双方谁也没有对越前,形成真正有效的控制。
这一次待秋收完成后,军粮得到补充,李晓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再次率大军进入越前。
面对覆灭了北陆道军团的,飞驒越中军团,当地越前豪族就夹紧了尾巴,一副甘为李晓马前卒的样子。
支持织田一方的越前豪族们皆是闻风丧胆,当夜拔城而逃,众人皆在传闻着,李晓率领飞驒越中军团五万大军,将再度进入越前。
想到在北之庄城下覆灭的柴田胜家,当下谁还不敢将此消息当真。
此刻安土城,天守阁之中。
织田信雄面对明智光秀的怒叱,愤怒地言道:“我收到越前豪族的消息,李晓在越前,聚集豪族,并沿着北陆道推进,这点有错么?”
明智光秀摇了摇头,言道:“你以为李晓会以一军,独立突进,进攻安土城么?如此你就太小看,近卫少将的军略了!”
这时,几名侍从,已将地图拿来,铺在地面之上。
明智光秀接过一柄竹杖,指着地图上越前的位置所在,言道:“若我是李晓,绝不会轻兵贸进,转而是从北陆道西折,从越前大野郡,进入奥美浓,经过郡上八幡城,直入浓尾平原,与加治田城下岛胜猛的美浓众会师!”
织田家众将顺着明智光秀的竹杖,从地图上看去。
待明智光秀将竹杖往加治田城上,重重一顿后,在场的织田家家臣们,脸上皆是瞬间变色。
这一刻所有人,皆是反应过来。
一股从脚底涌上的惊惧之意,顿时令所有人骇然。
池田恒兴睁开双目,喝道“这是一个陷阱!不好,河尻大人的军团,要完了!”
“很明显,李晓要会合武田信繁,要前后突击,打通中山道!”
森长可作色言道。
众人皆是神色苍白地,看着地图,额上的汗水,簌簌地滴落。
“不可能,若是李晓军团,要与本家主力,打通中山道,为何不从越中飞驒,直接出阵奥美浓,而要从北陆道绕一个弯。”
织田信雄强自狡辩言道。
对于这浅显易懂的问题,此刻已没有人,有这耐心回答他这问题。
森长可沉声言道:“看来这次武田上洛,效仿还是当年信玄上洛的故智!”
明智光秀举着竹杖,缓缓地言道:“不错,只不过这一次主力军团,不走东海道,而出中山道,并在此设局。”
“当年李晓不惜死战,夺取了美浓郡上八幡城,加治田城,今日再度发挥作用了。”
细川藤孝亦算是十分有智谋的人物,他分析言道:“看来要尽快,让河尻大人退兵了,否则会陷入武田家的前后夹击之中。”
明智光秀点点头,言道:“我早已派人叮嘱过河尻大人,但是我担心即便河尻大人,丝毫没有将我的话听在耳里,但是以我猜测恐怕武田巢月,李晓早已在美浓豪族之中,安插下了内应。”
“日向守大人,你是说美浓豪族有人会背反本家,投向武田。”
“很有此可能。”
“可否向我具体禀报一下?”织田信忠坐在主位上,不见地图,听着众家臣说得难免有些云里雾里。
明智光秀喔地一声,言道:“回禀主公,武田信繁,李晓的战术,可以看作武田家啄木鸟战法的翻版,即以主力出中山道,若我军如在中山道布阵,凭险要迎击武田军主力,那么将遭到作为别动队飞驒越中军团从后袭击。”
织田信忠恍然领悟,一拍大腿,半直起身,言道:“好险!”
织田信忠沉思了一番,言道:“若我军于中山道阻击武田巢月,转而以主力寻求北陆道,东海道敌军决战,那么前往北陆道则会扑空,而进入东海道后,会发现武田巢月,李晓打通了中山道后的主力军团出现在背后。”
美浓,北方城。
城主安藤日向守守就正盘膝,坐在天守阁内,借着灯光看着手中的书信。
将这封信来来回回看上三四遍之后,安藤守就将信一折,放倒了蒲团下面,缓缓地对外周侧近言道:“立即派人将主家派来的军付目,皆是杀了。”
侧近闻言当即讶然。
安藤守就脸色一沉,喝道:“立即去办!务必不要惊动太多人。”
这名侧近当下点点头。
说完这一句后,安藤守就将蒲团下的信纸,重新拿出又看了一遍。
突然已是浑浊的眼上,突然一滴泪珠滴落,安藤守就长叹一声,言道:“竹中,你怎么这么早就故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