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要的果然是,凤燃皇叔背负弑父罪名,彻底崩溃。
这一手借刀杀人,他真是用得平静却恐怖。阿宝骇然急躇——所以,她该如何阻止白哲的狠辣算计?该如何挡住白哲用这一把冰冷锋利的剑,捅穿凤燃皇叔的心脏?
蓦地!轰然巨响!!阿宝循声望去。
黑袍权王眉目森寒,手中双剑齐出,剑威撼山动地。
眨眼间,那个操纵着滴血菌丝的神秘男人,被黑袍权王的接连悍戾剑招打进了洞壁,瞬间碎石如雨滚落,嘭地溅起湖水无数。
但细细密密的滴血菌丝,却一如既往地支撑着那神秘男人重新站了起来,满身菌丝绞成利刃,厮杀再起。
回神的阿宝,咬牙道:“秦王不可能还活着。”
白哲漠然反问:“何为活人?”
“公主殿下你看,它们会笑,会哭,会痛,甚至会说话……”
“如此这般,难道不算活人?”
被激怒的阿宝,质问:“你也愿意白茶这般‘活着’?!”
话音未落,湖边的白茫茫迷雾里又走出一道人影。
最先惊恐尖叫的,是络浅。
进了毒蚺深洞便一直躲在暗处的摩族姑娘,见鬼般心虚。
“啊啊!!是白茶!白茶的冤魂!!”
阿宝愕然发觉,片刻前,他们亲眼目睹的被嗜血菌丝吸成干尸的白茶,此刻驻足黑湖边,除了脸色因失血而苍白,身上裙裳破烂之外,白茶与寻常人无异。
“慕、凉、哥、哥、我、好、冷、啊……”白茶轻轻低笑,裙摆下是一团团蠕动的菌丝,渐渐逼近。
“只是区区奴隶,一年献祭数百,便可留下你最珍爱之人。”白哲冷眸盯着本该死去的白茶,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更沉。
“有何不可?”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阿宝。
此刻,他竟期待这位公主怒到极致,会有多崩溃。
但,狼狈的公主怒极,却反倒平静下来:“血肉被菌丝寄生,活在这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底溶洞里,像怪物般苟延残喘。这也算——活着?”
白哲恍神瞬间,颈侧剧痛袭来。
下一瞬,他被近在咫尺的公主殿下,用力扑向了黑湖。
水花骤然高高溅起,被黑湖水没顶淹来时,白哲听到公主在他耳边,带着恨意字字冷厉:“我刚才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你妄想动他,我会先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