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说快不快，说短也不短。

时间一到，消化道中积攒的毒素，就会从各处细小的经脉血液中迸发，身上所有毛孔都是无法止住的出血点。

吸收过毒素的经脉，在灵气游走间寸寸断裂；

随着灵气一同带入丹田灵府的毒素，将逐渐消融灵府与元婴。

普通千万只毒火蚁啃咬着中毒者的骨与肉，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蚕食。

最后——

摧毁中毒者逼临崩溃的神智！

即便能发现不对劲，及时逼出，残余的毒也会让修士变为废人。

故而，这类毒药，万红棉轻易不会炼制与使用。

才金丹初期的万红棉，曾经用它弄死了合欢派前任掌门——一个半步合体境的老祖。

她和万青书，名义上的师父。

随后，万红棉带着修炼不足百年时间的万青书，二人联手，血洗了合欢派前掌门紫竹阁一脉，用铁血手腕重整合欢派。

最后留下了个爱好闭关、结果刚出关就原地懵逼的出窍师叔当吉祥物——

就是现在合欢派那个三五不时闭长关的，第三个分神老祖。

高阶修士们皆知万红棉和万青书以毒弑师，却不知是哪种毒、何种方法、怎样的效果。

只知最终，万青书将人千刀万剐，丢给豢养的镇派神兽吃了，连个全尸都没给他留。

云虚修真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这对师姐弟手段虽是残忍血腥了些，但对千年前的云虚修士们来说，那也是人家合欢派紫竹阁内部的事。他们没同邪修那般滥杀外面的无辜者，也算不上罪恶滔天。

紫竹林中，太阳耀眼的光芒从天穹照射而下，柔和了万红棉妖媚的五官，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临走前，万红棉抚着黄陶精致的脸庞，声音柔和，却带着坚定，“你是商会的人，放手去做想要做的。商会、我们……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从始至终，万红棉都没有对黄陶说别的，也没有问她从何处得知这毒药的名字。

她相信黄陶，一如那时年仅九岁的黄陶，相信她和万青书、还有白采薇那样。

＊＊

时间拉回到当下——

黄陶第一时间割断了漠北小王子伽穆提身上的绳索，缓缓踱到二帝面前。

居高临下的视角，室内的灯光因杀气的激荡而变得晦暗不明，让冷漠地盯着二帝的黄陶，更像一条毫无情感盯着猎物的冷血毒蛇。

不知他们是当宗老安逸太久了，还是过于自大、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漠北圣子与漠北小王子，竟然连最基本的警惕之心都没有了。

二帝平静的面容，因无以复加的疼痛而扭曲，变得狰狞丑陋。

溪楠和墨白分别拿着两张早已誊写完毕的公文用纸，强行让二帝按下了手指印，以及他们各自右手上象征身份的特质扳指图腾印记。

此时毒素早已将他们的声带腐蚀扭曲，二人只能发出沙哑无意义的“嗬嗬”声，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黄陶能猜到他们想说什么，不就是妖后吗？

旋即绽放出灿烂又甜美的笑容，对二人轻声道：“二位放心的去吧，这罪己状，本座会在合适的时间将它们昭告天下！”

“怎么这般看着本座？你们的罪行，云虚高阶修士们不是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