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罪可不是由你说了算！”
程家老夫人也在众人搀扶下来了。
“你们这般咄咄逼人倘若程将军归来，你如何面对同殿袍泽！”萧元漪说完，程老夫人也赶来。
“你...你...你胆敢动我程家人！老身，这就跟你们拼了！”萧元漪拦住老夫人，程颂和程少宫走上前拔剑。
“你们若敢动我程家人，定让你们血溅当场！”
“没错！”
“谁敢反抗就地斩杀！再回君王！”两边都拔了剑。
“这位将军！”程姎站出来，“圣上治国素来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从来不对子民施以苛政酷刑，如今案件尚未查明，您这般做怕是难以服众吧！”
“我倒要看看有谁不服！”左将军指挥着就要射箭。
“我！”程少商及时赶到。
“程氏是否谋反，圣上自有定论，但你趁机公报私仇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程少商站在左将军面前丝毫不惧。
“胡说什么！我为圣上办差何时公报私仇！”左将军“淡定”道。
“你侄女推我下水，我赏了她一头潲水。你那在御史台当差的兄长被我未来郎婿打断一条腿，怎么？你觉得我们厚此薄彼了？今日也来讨打凑数了？”
“你！”左将军恼羞成怒，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邪笑道，“你莫要得意！如今你们程家失势，你那未来郎婿不会再为你撑腰！你们傻了不成？还不将她给我一并拿下！”左将军命令道。
“住手！”袁慎及时带人赶到，“圣上诏书明言此案不牵扯程娘子。左将军，是想公然抗诏不成？”
左将军这才让人把弓弩放下，“袁侍郎？你身为廷尉府侍郎是想阻碍公务吗？”
袁慎拿起洛州手上的诏书道：“圣上又追诏一封此案转交廷尉府查办！特命下官将嫌犯亲眷护送回廷尉府审问。护送！而非押解！左将军可能听懂圣上旨意？”
左将军不甘心，“走！”程家众人松了口气。
待左将军离开，袁慎立马上前向萧元漪致意，“圣上命善见在廷尉府审问程氏家眷，一切职责所在，还望夫人见谅——”
“多谢袁侍郎，方才我也是太过于急切与二子抗命，但此事必有冤情，为了自证清白，我们全家愿去廷尉府接受询问。”萧元漪此话一出，程老夫人站不住了。
“凭什么咱们全家去？”
“凭我与将军乃圣上臣子！是国之护卫！既食得国家俸禄就要守国之律法！必须去！”萧元漪怒道。
“请吧！”袁慎侧身。
“姎姎，带你大母去！”萧元漪叮嘱程姎，程老夫人不服气地走开。
程家众人也一个个离开，程少商也想跟着去，被袁慎拦下：“你跟来做什么?圣上念及你将要嫁于凌不疑视作凌家妇，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
“我一日未出嫁一日便是程家女娘，家中亲人若获罪，我也不独活！今日多谢袁公子！”程少商刚跟来，萧元漪就给了她一巴掌。
“大伯母息怒啊！嫋嫋也是为了程家安危！”程姎连忙赶来。
“我打她是怒其不争！你阿父生死未卜，若我们程家不能就此洗清冤屈，你将是我们程家留世的最后血脉！程少商，你给我听着！无论程家如何，你都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否则我们程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原谅你，我与你阿父更不会！懂吗？”萧元漪说完转身离开，程家众人不舍地看着程少商一个个离开。
“袁侍郎...投敌叛国该当何罪？”程少商忍着哭意问道。
袁慎叹了一口气说：“按律，株连三族，男子车裂斩首，女子发配流放...”
“一定...不会有这么一天的...”程少商喃喃道。
随后程少商跪在永乐宫前，在宣后、太子和越妃的帮助下进宫面圣...
——廷尉府——
袁慎带着食物来看程家众人，程姎率先看到连忙站起来，“夫子！你来看我们了，可有嫋嫋的消息？”
“夫子，可有我阿父的消息？”“袁夫子，嫋嫋可还好啊？我见她今日甚是伤心，你可要多劝慰些！”
袁慎走到萧元漪面前，萧元漪连忙问：“袁侍郎，圣上可曾说如何处罚三叔和二叔？”老夫人也竖起耳朵。
“姎姎是被我们牵连的...”萧元漪看向程姎，继续道：“圣上既然可以放过少商，能否...也放过姎姎一命？”
“大伯母！我不走！我最庆幸的便是可以和大家在一起，我虽不似嫋嫋那般头脑机灵，想不出法子救大家，可至少，我能在这照顾你和大母，再苦再难也绝无怨言！大伯母，求您让我留在这吧！”
“大家不必担心！程二老爷已经被白鹿山书院看管了起来，程县令夫妻也被圣上就地关押在骅县，程大公子夫妇被军营羁押，但军中同袍不曾为难他们，你们放心！廷尉府会尽快查清此案，只要真相大白大家很快就能出狱！”袁慎刚说完程老夫人就抱住袁慎的腿。
“大人！大人！我家三郎也被抓了吗？大人！”袁慎好不容易从程家大母手中扯下自己的衣袍。
程老夫人抱着柱子哭号：“老天爷睁睁眼！老天爷！大人！不就两千精铜吗！多少钱！我赔！我赔圣上还不行吗！”萧元漪都被程老夫人整无语了，“大郎拿了多少我全赔！我全赔给你们！”
“君姑！你可知这两千精铜是多少？你赔得起吗？再说...此案尚未定论，你怎么替夫君定下罪了呢？”萧元漪说完，程老夫人冲她“呸”了一口。
“你个扫把星！当初就不该拉着我儿上战场！非要当什么大将军！还不如早些回家当个田舍翁的好...”程老夫人又抓住袁慎的衣袍。
“大人！大人！打点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这个狠心妇不救她夫君...老身救我的儿郎，大人...多少钱我有！我救...”
“老夫人...”袁慎扯回自己的手，“老夫人，这案子是圣上亲自过问的，吾等不敢徇私枉法...今日，我是来给大家送吃食的，不如先用过晚膳再说其他事...”
程老夫人直接选择绝食：“不吃！与其被人砍头身首异处...不如饿死，好歹留个全尸...”
“君姑不吃！我们吃！查清此案尚需时日，别冤屈洗清了，性命饿没了！”萧元漪说道。
“是！阿母，我也吃！”“对！我也吃！”“多留一些，我也吃！”众小辈皆迎合道。
“打开食盒！”袁慎命人给程家众人粮食，众人都红着眼眶吃...
——铜牛城外——
上官澄换了一身夜行衣，头戴黑色面纱远远地看着城门口巡逻的敌军，身后赫连云也是同样的装扮...
“阿澄，待会我先引开门口守卫，你趁乱进去，到时候咱们在医馆会面...”
“好！”上官澄与赫连云对视点头，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