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他事,那我便回去了,今日府中人皆知晓我外出,这个徐弦月生性孤僻,少与人往,若是归去太晚,只怕引得嫌疑。”
秦昭烈轻慢点头,“继续好好呆在那里,若有安排我会知会你。”
随后摆手允她退下,目送着红羽的身影消失于愈渐狭长的门隙之间,直至归于一线。
“贺薛怀与容王妃……有意思……”
这厢,红羽快速下了楼梯,无视了掌柜凑身热情讨好的嘴脸,低垂眼睑直直走向门外。
“红姑娘慢走,常来啊——”
直至红羽上了马车,重新回到容王府,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玄一此时现身,肃容焦急问道:“王妃可还好?属下听见屋内摔杯声响,这才扔了那只灰雀进去分散他的注意。”
“正要闯入时,却发现您的危机……似乎解除了?这才不曾现身……王妃可是对那人有什么谋划?”
以他的角度旁观,他自然不相信徐弦月会反叛王府,故此断她定是在与那人周旋,见她已无大碍,为避免扰乱她的计划,这才忍着不曾现身。
又道:“今日王妃受惊了。”
红羽这才忆起,方才情急之下,似乎是恍惚麻木了一阵,摔碎了什么东西,彼时她险些以为自己将要命丧于此。
她侧头瞧了他半晌,“你做的……很好。”
不曾想这个蠢丫头身边竟然有如此谨慎精明的暗卫,倒是她疏忽大意了。
“嗯,算是,我们起了争执,冲动之下摔了杯子……”
“无碍,此事我自有决断,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今日你就当此事不曾发生过,日后我不想再听到半个字。”
不可让徐弦月知晓今日这一遭经历。
玄一还要再度开口,红羽偏头直接将他漠视,绕过他的身侧,回栾峰院去了。
玄一与红羽谈话期间,徐弦月的心简直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玄宵阁是秦越川为她留得最后一份底牌了,她是真的担忧玄一下一句,会突然冒出来一句:不若交给玄宵阁处理云云。
幸好,红羽大抵也是心虚,不愿意与玄一有过多谈论。
徐弦月苦笑:这等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不过正是因着今日险境,红羽不曾留心,她却发觉自己的控魂似乎又精进了一些。
也算仅有的因祸得福。
不对,这算哪门子“福”!
还要尽力修习,早日夺回自己的身体。
秦昭烈已然知晓舅舅与自己的关系,必然会有所动作,得尽快想个法子知会下舅舅才行。
至于秦昭烈……依着今日话语,他似是懂得如何破除这个“移魂术法”,若要消解“移魂”,还是需得从他的身上入手……
不知不觉红羽已经回到了栾峰院,重新躺在榻上,闭上眼睛,摆好了她入睡时的姿势,徐弦月知道,着具身体,又是轮到她来掌控了。
徐弦月顺势夺身,故作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道:“姐姐,我这一觉睡得可真舒坦,连个梦没做。”
[是吗?那便好。]
红羽声音低弱,像是没什么精气。
徐弦月仰头时脖颈传来热辣刺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疑惑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