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认真同阿娜罗道:“此事不是说笑的,舅舅此行确实危险,不过我已为他做了辟毒药囊,准备周全,应是无碍。
“你不必过于担忧。”
“舅舅向来行事谨慎,若无万全把握,他也不会轻易行动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莫要节外生枝的好。”
徐弦月扯过阿娜罗的手腕,拉着她便要回后院。
阿娜罗转了转眼珠,似乎妥协了:“好吧,我就听你的。”
手腕任徐弦月握着,也不反抗,乖顺的随她回到了后院。
“我听说那皇陵那瘴毒可十分危险,你可准备充足了?”
“我既是不能陪他一同前去,还是想通过旁的法子,为他的计划出一份力的。”
徐弦月见她不再固执,稍微松了一口气:“自然可以,你若想相助,也不一定非要陪舅舅以身涉险。”
“我可以去药室做你的帮手吗?思来想去,我也寻不到旁的方法助他了。”
徐弦月凝神看了她几息,冲她粲然一笑:“自然,求之不得。”
二人说笑入了药室,徐弦月松了她的手腕,取下药架上的钵箩,逐个向她介绍:“这个是苍术 ……这个是广藿香,这个是厚朴……”
阿娜罗听得认真,学得也极为用心,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药材的研磨,药粉的配置等等,她基本上已经可以熟练掌握。
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阿娜罗喜不自胜,揽着徐弦月的胳膊,“谢谢你,月月!”
徐弦月无声笑笑,抚了抚身上的药粉残渣,起身道:“这里有些药材不足,我去趟库房,你便在这里好好配置药囊。”
“嗯,我知晓了,你快去吧。”
徐弦月点头,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出门去了。
不多时,阿娜罗起身,在药室门口张望了片刻,确定已无徐弦月踪影,随手取了几包药囊塞进怀里,脚下生风,飞也似的奔向王府门口。
不远处,目睹全过程的徐弦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月月既是答应了贺薛怀,何故如此呢?”
秦越川垂头问她。
“我瞧她心意已决。便是阻拦,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我无法本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一辈子的决定。”
还有一层原因,徐弦月不曾言明,其实,她很理解阿娜罗的心情。
某些时候,她无奈于自己的体弱无力,身无功法,不能如同阿娜罗一般,与秦越川一起同行共难。
帮助阿娜罗,也算是,对另一个自己的成全吧。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秦越川试探问道:“月月不生气了?”
“嗯?”
奥,秦越川不提,徐弦月险些忘了,清了清嗓子:“今晚你继续睡小榻好了。”
秦越川:“……”
夜朗星稀,月色浅薄。
秦越川合衣休憩于小榻,忽然察觉屋顶瓦片轻微响动,骤然警觉起身。
抚起帘帐,悄悄看了一眼徐弦月,见她无知无觉,仍在熟睡,心下稍安。
取过佩剑无声走向门口。
秦越川眼底冷芒乍现,如寒潭深渊。
等的人,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