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在家都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
“其实今日我本是想来看杳杳的,只是皇兄说此时不宜,还让我等两日。”
徐弦月想到,前些日子,秦行越也确实同样如此嘱咐他们,许是真的有什么章程计划。
“不若,我们就按你皇兄说的,再等两日,看看后续是如何发展。”
“也不知那秦虞灵为了什么,定要如此,于她自己究竟有何好处……”
徐弦月看着单纯懵懂的秦灵若,不免叹息:幸好一切皆有应对之法,不然,若是灵儿这般,被送去了南渊,可怎么办才好啊。
不过……
徐弦月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越川。
“月月看我做何?”
“身为皇室,无中生有,造谣生事,都玩的这般顺手吗?”
秦越川:“……”
*
徐府,自从那日喜铺回来,徐明曦整日闷在屋里,抚琴,作画,写字来平复烦躁心绪。
她承认,她是有错,错在她看错了人,信错了情,选错了路,才致使前世那般的结局。是她对不住秦越川。
可徐弦月只是一介外人,她与秦越川之间的事,徐弦月又知道多少!有什么资格说教于她!
竟然拿她与徐白榆做比较!真是不知所谓!
最后竟是还想让她用剪刀自伤!徐弦月真是疯了!
越想心绪越不平静,笔下的画作狂乱不堪,她搁笔,纸张被篡握成一团,狠狠丢了出去。
恰好金儿推门而入,险些落到她的门面上。
金儿被眼前突然闪过的白团吓了一跳,愣了一息,才小声道:“小,小姐,大公主来了!”
徐明曦抬头,暗自吐纳镇定片刻,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她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戴着幂离,奴婢险些未曾认出,只嚷嚷着要见小姐。”
徐明曦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巾帕,拭了拭手,淡声道:“我去看看。”
徐明曦与秦虞灵半路相遇,还不等徐明曦开口,秦虞灵连公主仪态也不顾了,快步迎了上来:“曦儿,我该怎么办!”
秦虞灵遮着面容,徐明曦听着她的声音,依旧可以想见,幂离之下是怎么样的惶急神色。
“怎么了,发什么事了?”
“你不知晓?”
徐明曦近日琐事繁多,确实不曾留意府外有什么动向,老实道:“我最近确实不曾留意,你现在说与我听吧。”
“我也不知为何,我只想向父皇求得一份婚约,却不知怎么流传到了外面,说我喜好,喜好玩弄……那等貌美儿郎,还说我殿中这等小儿郎不止一个!天地可鉴,我不曾有过!可是三人成虎,人云亦云,我便是压也压不住!”
徐明曦默默叹子了一口气,这事态的发展,似乎有些偏离预想,建议道:“你不若,找个借口外出避避风头,过些日子再回来,说不定便会无事了。”
“我是公主!凭什么要我避风头!再说了,我躲了,岂非是承认心虚,这不更证明了我是当真如传闻中一般吗!不妥!”
秦虞灵想也没想就严词拒绝,握着徐明曦的手腕:“曦儿,此事是你提醒我的,也是你为我出的主意,你可要帮我到底啊!”
“我……”徐明曦想辩驳,如何就变成她为秦虞灵出的主意了?
她只是提了一个点子,选中夏清松完全是秦虞灵自己的意愿,怎么到了如今,就好像变成她是主谋了。
徐明曦面上神色复杂,不知如何接话。
秦虞灵取下幂离,拧眉不讲理道:“我不管,你既是帮了我,便要帮到底的!”
“如今父皇也恼了我,可我也不想和亲的,婚约不能丢的,这是我保命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解!”
“这场流言,你帮我想想,如何压制住它!不能以我的名义出面!”
徐明曦这下真的也难了,此事发展到这个境况,也不是她能预料的,谁让秦虞灵娇纵惯了,不将旁人旁人意愿放在心上,这事,说不定是夏家的反扑也说不准,只是眼下……
她这也要,那也要,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
婚约是万万丢不得,若要破此局,怕是只有另择他人了。
徐明曦沉思了片刻:
“如今,流言皆指向一点,你喜好玩弄貌美小儿郎,若是要破除,还需从此处下手。”
“这如何下手,我不曾做过这些啊,难不成要大开宫城之门,引得百姓去我的灵犀殿瞧一瞧,证明我不曾做过此事吗!太荒谬了!”
徐明曦忍下烦躁,她从前竟不知晓,秦虞灵头脑这么一根筋。
“婚约自是不能放弃,那你便只能放弃赐婚对象是夏清松,另择他人!我如此说,你可懂了?”
秦虞灵愣怔当场:“放弃夏清松……另择他人?”
“不错!只要舍了夏清松,你喜爱貌美小儿郎的谣言便会不攻自破,事实与流言相悖,如此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不是吗?”
秦虞灵咬牙:“可是!若是不能选夏清松,那便是,旁的相似年纪的也不可选,若我真的求了赐婚!此事就假戏真做了!嫁人可不是说笑的,曦儿!”
徐明曦抚上她的肩膀,缓声问:“曦儿,性命与婚事,哪个更重要?”
秦虞灵嗫嚅:“我……”
徐明曦见她神态纠结,有所松动,又补了一句:“在北玄,无论你如何,驸马总是大不过你的,你仍然可以肆无忌惮做你的公主,但若是,你去了南渊,人生地不熟,处处受人牵制,你的日子该是如何?”
那等日子,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孤立无援,前程未知,老死宫中……
秦虞灵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闭了口,蹙眉与徐明曦相互对望,久久不语。
场面不知沉寂了多久:“……好,我放弃夏清松,另选旁人。”
*
徐弦月这厢留了秦灵若用了午膳,又陪她聊了好一会。
“既是信王有决断,必是不会让杳杳担忧的,我们便如他所说的,等几日。看看后续如何发展。他是你皇兄,你还信不过吗?”
秦灵若托腮道:“倒也不是信不过……他自小就比我有主意的。”
一旁久未发话的秦越川难得开口:“既是如此,没什么好担忧的。如今天色已晚,你该回宫去了,今日莫不是又偷跑出来的?”
“今日是我求了出宫令的,同偷跑出来往日不同的,今日是月月的喜事,我要多陪陪……”
秦越川不管不顾提着她的领子:“不早了,改日再陪,你该回宫了。”
“唉,皇兄你放开我!怎么你也是这般,你和二皇兄怎么都是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