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便是多次上书陈表,奏疏全被驳斥回来。
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皇帝执拗的决策。
结果自然也是如他预想的一般。
南渊背信弃义,和亲不过两年,竟无耻的以公主嫁妆屯养兵营,撕毁盟约,卷土重来。
最后还是由他重返边境,这才于秦昭烈有了可乘之机,以至于最后的局面。
“……容王?容王?秦越川?你怎么了,你是在想什么吗?”
秦越川的双眼被布条遮住,苏瑾言无法从他的神情瞧出端倪,只见他木木呆呆,半天也不曾动弹一下,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入定了?
秦越川思绪回笼:“无事,我方才也是思虑南渊所图为何。”
“奥,那你可有想到?”苏瑾言揶揄道。他本来也没有什么期待秦越川会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回答。
毕竟连他这个亲儿子有时候都猜不透南渊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嗯,若无差错,和亲。”
“你,这么笃定?”
即便是两国交好,方式亦有多种,商盟,和亲,土地,质子。
为何秦越川独独选定和亲?并且如此笃定。
仿佛先知一般。
“你……”
秦越川虽然看不见,但是苏瑾言的反应他可以想象的到。
“你不必管我如何猜测知晓,若我说的不错,极大可能便是和亲。不过,此事和亲并非最佳选择。”
“我想,你的机会来了。”
苏瑾言正色,心里约莫有了猜测,却仍是忍不住想正式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你夺权的机会。”
此生对于南渊的态度,他仍是主战。
当今南渊国主并非信义之徒,除非更权迭位,否则当真难有两国和平的一日。
“若本王出战南渊,你可秘密随行,届时……”
不等他话音落地,苏瑾言直接应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会助你,击溃我的皇兄,此后,若你助我登位夺权,苏瑾言此生,必不会忘记今日恩情。”
“你我互为利用,谈不得恩情。不过都是为了尽快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前世北疆军没有倒在南渊刀戈下,而是重创于自家人手中,如今想来,当真是可笑。
秦越川淡道:
本王当初允你,是因为你的志向与承诺,若你来日做不到,或是与你父兄一般,他日疆场相见,本王必不会留有情面,定要亲取你首级!”
苏瑾言起身,畅快朗声道:“一言为定!”
秦越川抬首,冲他的声源方向道:“必不食言。”
苏瑾言心情大好。
“不想今日前来,还有此收获。要不是你……我今夜定要与你痛饮一场。”
“我不爱饮酒。”
“罢了罢了,是我强人所难了。我猜你现在满脑子都是让我快走,想招呼你的小王妃回来了。”
他侧身,正要告辞,忽然瞧见他的脑后束发蝴蝶结,挑了挑眉,玩味道:“今日这身装扮是你的小王妃的杰作吧。”
秦越川不明所以,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他看不见,今日衣衫确实是徐弦月为他挑选的。
“嗯,怎么了?”
苏瑾言忍笑,“很适合你。”
秦越川这才扬了扬唇,难得冲他露出一丝笑容:“算你有品味。”
苏瑾言璨笑道:“那我先走了,就不坏你好事了。也不知你那小王妃能在山里捉几条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