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叔,你说的什么?”
“我的意见,别给治了,小闺女。”
武同尘看了看武明武亮,两个人没说话,但是眼神里也是这个意思。在医院他不好当场发作,攥紧拳头说:“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是我的孩子,不管他是男孩子女孩子我都给他治好,现在我还有这个条件,就算我没有这个条件我也不会扔下她不管。时间也不早了,我司机在楼下了让他带你们吃饭安排住下,明天白天你们再走吧,我在这陪会孩子就不去了。”
说完武同尘转身回了病房,看着女儿在病床上躺着非常虚弱,他心疼的要命,是真的心会疼。他拉起了女儿的手,干枯的像树枝一样,因为手背和胳膊能打针的地方基本都打遍了,现在在手指上打的。女儿的头发也剪了,成了个光头,眼圈乌黑,非常虚弱非常脆弱,和一年以前完全变了个人。他问女儿之前没得病的时候身体没有预警吗,没有反应吗,女儿回答,去年考完试之后就是困,每天都睡不醒,几分钟就能睡着,没人叫能睡十几个小时,她以为是自己考试累的,还有就是胳膊上身上起红色的点点,病友们说那叫“血点”,其他的她自己就没注意。
武同尘看着孩子这么受罪,手搓着她的手,眼眶就红了,也有自责:如果当时懂的多一些知道甲醛的危害让她别在那住会不会不得这个病。女儿也看到父亲的微表情,说:“爸,你脸上有脏东西,去洗洗脸吧。”她不动声色的就让父亲去卫生间了,她知道父亲会哭,躺在病床上她转头看着去卫生间的父亲,也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了,药物的刺激让她20多岁就绝经了,而且应该是泪腺受损,她永远不能流眼泪了。她就默默的看着父亲走去走廊的尽头。
武同尘再回来时看着周彩在和女儿闲聊,说现在从医院出去去超市买东西,真的是看什么都便宜,在医院花的钱都是四位数五位数一去超市买东西都是一两位数的单价她还有些不适应。武同尘听着笑了笑告诉女儿,想吃什么就说,使劲补,你吃啥补到身体里都比药便宜啊,得给爸爸妈妈省钱啊。女儿笑着说自己真的吃不下。确实,一米七的个子从120多斤掉到了80多斤,就是一副骨架在支撑了。
那段时间武同尘就是两头跑,在医院陪几天孩子然后回公司开开会办办事,应酬一些推不掉的应酬。身边的人知道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能少给他添麻烦就少给添麻烦,除了必要的事情,闲聊的场也不喊他。这天晚上他和几个部门的人一块吃饭,聊到了最近的事情,大家都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某位官职最大的站了起来说:“武总这个事情办的够爷们,是个男人,有担当。泰山压顶不弯腰,我们大家一起敬武总一杯。”众人站起来碰了杯子。
这天晚上武同尘喝了很多,喝完后到了家里,去了女儿的房间,拿起了女儿健康时候拍的照片,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