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
按灭屏幕,倒扣手机,继续写试卷。
临近夜半十二点了,除夕夜。
母亲耐不住病痛已经睡了过去,家里安静的不可思议。
程栩然忽然听到短促的啪的一声,第一声被风掩了过去,她没怎么听清,亦没有往心里去,继续做题。
然后又是一声,啪。
接连好几声,从窗外响起,程栩然心中有些气恼,放下笔,不知道又是哪帮小孩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大马路上玩。
她推开窗,寒冷的空气一下子灌进呼吸中,凉风如刀刮过脸颊,茫茫月色下的视线中。
她看到站在路灯下的料峭身影。
发梢也镀上淡淡的银色。
正仰头看她。
遥遥的,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风吹乱了程栩然的头发,她撑着窗还穿着雪白的毛衣,表情怔然。
“啪。”
又是小石子击打到窗沿上的声响,他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着,修长指骨被寒风冻得有些青白,伴随着开口,呵出的热气都化作了白雾,袅袅向上升腾,半模糊眉眼。
“能不能下来?冻死了要。”
程栩然反应过来,心跳如擂鼓,慌忙抓起衣架上的白色羽绒服冲出家门,往楼下跑去,脚踩过湿滑的地面是带风的,呼吸是急促的,耳边有远处鞭炮声的噪音,还有他的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她猛地停在他面前,喘着气,“我哥不在我家。”
“我刚从他那来。”宋砚清说,手指张开又收拢地活动着,冻僵的骨节发出咔嚓的声响,风往冲锋衣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