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两个打一个【上】(2 / 2)

兽血沸腾 静官 2604 字 2022-05-09

海族每逢礼拜一、三、五会在城下举办大型演唱会,用深八度海豚音让比蒙近距离体会一把什么叫魔音贯脑,而比蒙则选择二、四、六开放四城,于空旷的郊外公开放映帝维实况,免费供海族军人观赏。

两大敌对阵营表现出来的绅士风度,非常让魔族射手们羡慕,每次塞壬演唱会开场后都会有少量的比蒙武士跑过来欣赏现场演出,但从不会有海族战士依仗人多去故意伤害他们;而比蒙的帝维也从未拿出过“威瑟斯庞战役”、“沙巴克空战”和“忘忧谷战役”之类海族军队大败亏输的实况帝维来羞辱海族大打心理战,他们放映都是“地底焦盐沼泽战役”、“南十字星神域大战”之类与海族毫无关联的现场动作实况,偶尔也会加播一两场比蒙王国神曲萨满自拍自演的故事剧。

和海族战士一样,魔族射手非常钟意比蒙播放的帝维,尤其是《白毛女》这部故事剧,元素荧幕上扮演白毛女喜儿的凝玉真是赚够了无数热血男儿的眼泪,而扮演大反派世仁.黄的比蒙神曲萨满更是让无数人为之痴迷。

图兰明明知道这个比蒙萨满就是戕害无数国人的屠夫,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看完《白毛女》之后她还是不可救药地迷恋上了这个银瞳叛徒,甚至无数次罪恶幻想着他在屠杀四座城市的魔族同胞时,是否也像《白毛女》里的奴隶主世仁.黄一样,穿一身华贵笔挺的皮风衣,在深更半夜彬彬有礼地敲门,进门之后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摘白手套,一边欣赏墙上的油画和屋子里的雕塑,一边不忘赞叹一下主人的艺术修养和女主人的秀丽端庄,或是先摘下墙上悬挂的骨笛亲自演奏一首名曲,或是与主人来上一杯麦酒顺便探讨一下哲学,即便杀人也透着一股贵族的优雅和从容不迫。

“你们还是不是魔族?”

一句怒吼把图兰的联翩遐想全吓作了泡影。

下颚重获自由之后,看似已经服软的丹尼尔所表现出来的冲动,让组长强.森措手不及。

“立刻撤退!”头儿闪电般抽出四根长矛,纯熟无比地捅进臀门,肢足连拨,电速向后倒退。

图兰和另外两个同伴也手忙脚乱地跟了上去,如果这附近高达一米多深的野草丛中有比蒙射手潜伏,丹尼尔刚刚这一声怒吼无疑已经将巨石小组送进了死亡深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支几乎贴着地皮而来的羽箭,带着刺耳的音啸和忽忽直窜着炽热的火焰,当即洞穿了兀自发呆的丹尼尔,箭镞从他的前爪下刺进腹部,爆出一团火焰碎片,将偌大的身躯重重掀飞。

剩下的四个地穴射手不愧是老油条,纯凭感觉就捕捉到了随即而来的威胁,屁股一抬,喷出早已准备就绪的飞矛,很漂亮地在低空拦截住了连环而至的四枝夺命羽箭。

高阶射手间的较量如同白驹过隙,一枝枝箭矢和飞矛在低空种你来我往,不到片刻,手法稍慢的地穴射手又倒下了两个,森中了两箭,图兰中了三箭,不过都不在要害,而且只是普通的精金羽箭。

就地一个翻滚,森和图兰敏捷地窜躲到了阵亡袍泽的巨大身躯后,鞘翅也顺势展开,释放出了自己豢养的肉食瓢虫。

刚刚如果是呆在地下,或许还能挖掘隧道跑掉,现在是地上,扭头逃窜的话肯定必死无疑。

比蒙箭手全是双人组合,有效杀伤射程极远,图兰和森能根据飞矢的运动轨迹判断出敌人的方位,却估计不出自己的飞矛能否射到对手;既然自己坚硬的甲壳无法充当肉盾,对阵这些比蒙射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挖掘野战壕,去尽可能地抵消对方箭罡的强大威力。

森和图兰把这些肉食瓢虫放出去就是这意思,他们不指望肉食瓢虫能杀死敌人,只想借着瓢虫的声势吸引一下对手的注意,好为自己赢得一点宝贵的缓冲时间。

两声箭罡爆裂声传来之后,森和图兰的掘土动作更快了,他们知道自己放出去的瓢虫肯定已经完蛋了;从箭罡爆裂时的声音不难听出来,比蒙射手又转移了方位。

“头,对手很高杆!”图兰的肢足用力一拨拉,总算在地上推出了一个大坑穴,伏下身体对另外一旁满头大汗的森说道。

“刚刚射中丹尼尔的是柳相铁箭!”森躲在尸体后面,声音有点掩饰不住的紧张,他在这片战场上摸爬滚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知道能使用柳相铁羽箭的比蒙射手是什么角色,这种能与空气摩擦出火焰的稀有金属羽箭,只有那些人数稀少,箭法通神的哲琴才有资格使用!

神箭哲琴与金星射手不同,这些箭法精湛的豪斯最喜欢用技术去战胜对手,这是个好事,至少现在森和图兰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威力强大的箭罡射爆,同时这也是坏事,因为神箭哲琴即使用的是常规制式羽箭也是无比可怕的死亡猎手。

森和图兰都不希望被晚上来打扫战场的海族,吹着口哨乐滋滋地从自己的尸体上拔下精金箭镞做藏品。

还么等他们俩想出什么办法,两个地穴都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很想睡觉,身子像是赤裸裸躺在魔界夜晚的荒野上,冷到了骨髓里。

“完了……比蒙射手居然开始用毒了……”最早抵达多瑙支援海族作战的地穴狙击手“巨石”强.森苦涩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那插着两根羽矢的壳甲,正飞快地变成艳红色——这是美杜莎一族的看家剧毒“七步桃药”发作时的典型症状。

这场狙击与反狙击作战,只是爱琴战场的一个小小缩影。

令所有人事前没想到也不敢想的是,从九月到十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魔族竟然又加大了对海族的军事支援,除了黑耀毁灭者,他们又派出了高阶地穴射手加入海族阵营,不过都收效甚微。

在这期间,位于忘忧谷前线的海族和人族虽然没有再次爆发大规模的集团攻防,但双方的魔法部队却一直没有消停,只要每晚香帕从黑黢黢的星空露出坑坑洼洼的笑脸,海陆法师们都会在固定地点互轰一番。

这种魔法对决注定不会收获任何战果,因为双方的法师,用的都是最花哨最绚丽的魔法与对手进行较量——花哨的魔法最能彰显元素操控造诣,却并不以杀伤力称雄,用在法师同行间的相互切磋再适合不过。

有意思的是,海陆法师能这么配合默契却并未在事先有过任何形式的沟通,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采用了这种非常温和也非常绅士的较量方式。

海陆双方的普通战士也非常欣赏这种难得一见的魔法对战。

深邃如墨的璀璨星空中,成千上万灿烂耀眼的魔法光环此起彼伏,这些用玄奥的自然元素交织成抽象的艺术图案,就连每年金秋时分亥伯银河不定期爆发的狮子座流星雨都被映衬的不复壮观!

古往今来很多战役中都能看到类似的场面,前一刻以命相博的对手,说不定下一刻又隔着战壕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忘忧谷如此,沙巴克也是如此,由此可见,无论朝不保夕、血肉横飞的战场灭绝了多少人性和善良,智慧生物骨子里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和调济乏味人生的乐天精神永远不会伴随杀戮和破坏湮失不见。

这就是典型的“战地文化”。

十月二十一日,冷战已久的大陆格局终于出现了根本性和决定性的转变。

两场事先严格封锁了消息的大型会战,让战火和硝烟再次笼罩了地平线。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场大战竟然都与同一个人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

这个人就是隆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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