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既已经知道四千本内容,当下就铺开了宣纸,凝神磨墨,然后就开始编辑书目,把木架一一贴上标签,又把目录登录到总贴上,如此,日后查书,一查就知。
才忙了一会,天就已近午,方信正要下楼,等待有人送来食盒,但是却听见了上楼的声音,见得了当日跟随着沈夏的那个丫头,一手提了裙角,一手拿了食盒走了上来。
“你这是?”方信诧异的问着。
“公子听说你大举翻动书籍,叫我来看看。”在丫头也不客气,扫视了周围,皱起眉来:“你这是干什么?把书全部拿了出来了?”
“书很乱,我分个纲条。”方信毫不在意的说着,心中却想,原来沈夏一直注意着他的行动。
“很乱?”
“恩,你看看吧!”方信指着总纲上已经登录的书名说着,其实这对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是基本常识,沈夏不这样作,是因为他是公子,作这事不当罢了。
这丫头显是识字,拿过来看看,终于明白了,点头说着:“原来是这回事,的确,这办法好,以后找书就容易多了,看来你还有点本事嘛,恩,这是公子赏给你的,你吃吧,吃完了,我带回去,并且报告公子一下。”
看来回答不满意的话,就没得吃了,方信心下这样想,嘴中却问着她的姓名,原来她叫着林香,当下从她手中接过食盒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一壶小酒,一尾鲤鱼,一小碟花生,没有汤,因为容易泼,多了一份炒肉片,这已经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主家的侍妾,也不过再多上一菜一汤。
当下就请林香坐下,自己就开始吃了出来,这时讲究食不语,因此方信也不必说话,一壶酒其实很少,不过二两罢了,度数又低,当下快速吃过,交还了食盒。
“那楼上楼下,全部整理过,你要几日?”
“如是我一人,大概要一个月,如是下面三人听我调遣,大概十天就足够了。”方信很是舒服的说着。
“这样吧,你就可调着他们干活,按照你的想法重设一下,如是作的好,公子脸上也有光彩,作的不好,哼!”这个丫头似乎有些权力,就这样说着。
“那好,交给我好了。”方信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难道她就是所谓的少主的侍寝的贴身侍女?不然何时论到她来说话。
以后几日,方信就毫不客气的指挥着三个老仆开始整理书籍,按照经、史、子、集、杂五种而分类,把书全部记忆,并且开始整编了,到了第十天,就把这些工作全部作完了。
第十一天,方信正在抄录,下面就来人了。
来者是一个老者,穿着儒衣,鬓间微染霜花,而后面却跟着沈夏,见了面,沈夏就说着:“父亲大人,就是此子。”
方信这时哪能不知机,立刻跪下行礼:“学生拜见同知大人!”
“罢了,在家中,你又是读书人,起来吧!”老者摆了摆手说着,态度虽然和蔼,但是气度中自有威严。
方信应是,行一礼后,就站立一旁。
老者也不多说话,先把总纲拿出来看看,见到字迹,略点了点头。
李睿书法工整有根基,而缺乏灵气,方信书法不行,却有着这人难以比喻的气度,这些日子,不知不觉,二者混合,因此在老者看来,虽然不算什么大家,但是书法上,已经算有些意思了,考虑到眼前少年的年纪,这更是应该赞一声。
又向下看去,却见分类严谨,虽然具体还有错漏之处,但是本意却是很不错,当下度步到了书架,见每书架都有标签,的确查来找书非常方便,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父亲大人,孩儿还没有看错人吧!”
“这点小事,也来向我夸耀,还需要多修点性气才是。”老者含笑斥着,但是看了眼前少年一眼,他精于看人,见方信立在那里,虽是粗布,但是那种沉凝的风采却掩盖不住,暗自寻思:“这少年看来气度还真不错,不妨结点善缘,也为将来子孙来计。”
当下笑着:“这就是你想的?还真不错。”
方信恭谨答着:“学生蒙公子之恩,得以养奉家母,无以为报,想来想去,就作了这点事来,无非是小技,略表心意。”
“甚好,我也听说你还得我儿之包,不贪百金,又侍奉家母,为人很孝,好好作,以后会有前途。”老者翻了几本书,又说着:“既然如此,你就暂时代为管着藏书楼,我会让一些人来,与你一起抄录,就按照你的方法,重成书库就是了,你是读书人,今年又会郡试,不入名册,月给十五贯就是了,如是全部完成了,我还有重赏。”
他当然明白,现在书都穿差不齐,重抄录后,这书库才算完毕。
“多谢同知大人。”方信大喜,连忙答谢,心知这次不但得了些合法的钱,而且还使自己郡试时,多了一些背景关系,考取秀才,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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