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我之所以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做你眼里那个被别人条条框框所束缚住的岑让。”

无碍身份，无碍一切。

他们都是为彼此而活的个体。

他不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成为他们在一起的阻碍。

他等了太长的时间。

他不想再浪费一秒。

就像现在，余染介意了，他必须要想办法让她释然。

他不敢冒险。

他不能让她有芥蒂。

余染本就不记得他。

他更不可能消磨她对自己的印象。

他赌不起。

“可是，你不在乎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先喜欢上的你。”

听到男人的话，余染的心跳骤然加快，鼻尖全是他檀木香的气息，滚烫着她的呼吸。

他的话虽动听，但余染知道自己身处的现实。

她内心对他的身份是害怕的，是忌惮的。

先前，他们什么都不是，她自然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就算她溺死在岑让给的温柔乡中，她都无所谓。

只是，他们的关系变了，她不能不留意现实。

然而，现实往往是最残酷的。

半晌，她缓缓出声，“岑让，我现在有点乱......”

乱？

有点？

好。

既然如此，他更不可能给有点发展成许多的机会。

岑让微眯着眼凝视着她，“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不敢了？”

敢？

他们两人，一个是这座喧哗城市的人上人，另一个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

这样的差别，她不敢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余染攥紧了手心，忽然心底一动，很想要问，“岑让......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或许是第一眼，见色起意。”

余染瞪大双眼，“色？你在搞笑吗，我这样的人和你身边的那些名门千金怎么能比？”

岑让俯视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偏执，“那就说得通了，我眼里的就是最好的。”

“你……”

说着，他又向前倾了几分，余染连忙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同时自己向后仰了仰。

“你你你…你别动，我们还没说清楚呢！”

“所以我的答案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气忽然凝滞住。

四目相对，一个阴沉又偏执，一个畏惧又迷茫。

他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狼，唯有将猎物拆穿入腹才可善罢甘休。

余染抿紧嘴唇不说话。

事到如今，她该怎么回答？

余染低下头，想了想，恹恹回道：“岑让，我所有的勇气在那天......都给了你，但我是真的不能短时间内消化掉这件事。”

心虽乱，但她却没有多余的一份勇气去放弃。

对于岑让，她是孤独一掷。

她心里的疾病无药可医，唯有他，能让她安心落意。

所以在她这里，敢是他，不敢也是他。

听到她的前半句，岑让沉沉笑了一声，就像是冰山融化，虽是有一瞬，却十分惊艳，“你别放在心里，它迟早会随着时间消化掉。”

“这好像很难办。”余染一脸不认可。

让她别把他的身份放在心里，可能吗？

反正她是做不到。

“余染，你该把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惦记于心，而不是那些有的没的。”

余染怔，“嗯？什么？”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余染的额头，嗓音暗哑，“上次的感谢……你是不是应该推推进度？”

他的嗓音带着压抑许久的清哑，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一阵阵电流蔓延至余染的全身，搅得她心身酥麻。

他不提，她都要忘了。

发烧那次，她还没来得及感谢他。

平时听他的话都要反应个几秒，现在倒好，她秒懂他话里的意思。